所以,应该能出府了才是。
秦寿就在这当过来的,他手里还提拎着一油纸包。
雒妃小巧的鼻翼一皱,就嗅到一股子清甜的糕点香味。
秦寿走进来,他先是看了看雒妃的脖子,确定确实是大好了,这才施施然拆开油纸包,露出里面还热气腾腾的红枣栗子糕来。
这小糕,恰好便是雒妃喜欢用的一种,不过她嫌公主府里御厨做的没京城那家百年老字号的栗子糕店做的口味正宗,故而时常差人出府去买。
即便如此,她也是没能吃上几回,皆因那家店的东家每日做的栗子糕都有定数,但凡多一块,都不会做,且那东家还骨子硬气的很,早年雒妃砸重金都没能请来公主府过。
要她以往的脾性,再是喜欢,让她不悦了,那便不会再吃了。
但架不住身边有体贴入微的宫娥,即便不用她吩咐,六宫娥都会轮流去排队买回来让她解馋。
这些时日,身边人都念着她脖子上的伤,首阳在吃食方面便越发的苛刻了,就怕一个不小心,让她落下疤。
她鼻子嗅了嗅,伸手就去拿,岂料秦寿一拖,将那包红枣栗子糕往自己那边挪,还伸手不轻不重地打了她手背一下。
雒妃倏地收回手,水润清透的桃花眼瞪着他。
秦寿慢条斯理地捻了块栗子糕,在雒妃的注视下,竟往自个的嘴里送,他咽下块后,才道,“今日圣人已经将朱雀军的虎符收了回来,约莫再有几日,就会送到公主手里,公主要是往军营去的话,请务必带上九州。”
雒妃目光在栗子糕上扫过,她瞧着秦寿又拿了块,便哼哼几声,“本宫为何要带上你?本宫偏生不带你又如何?”
秦寿用着栗子糕,他吃相文雅,可速度并不慢,他像没瞧出雒妃垂涎的眼神,回答道,“公主不会以为四大世家和三王之事都解决了,这京城就风平浪静了?”
他嗤笑了声,“此前京城的势力错综复杂,可好歹还在圣人眼皮子底下,再不济还有太后撑着,说到底,真正危及大殷的,还是九州藩王之祸。”
雒妃撇撇嘴,眼瞅着这么一会,秦寿就已吃了半数的栗子糕,还似乎吃腻着了,正抿清茶喝。
雒妃再是自然不过的伸手去拿,眼瞅她才堪堪拿起一块,秦寿放下茶盏,又在她手背拍了一记。
那才拿起的栗子糕,啪的就掉了。
雒妃小脸都黑了,她盯着他,暗自磨牙,“驸马是何意?”
秦寿斜眼看她,“公主不吭声,九州怎会晓得原来公主也是想吃的。”
他微微勾起嘴角,见雒妃黑沉沉地望着他,眉目似有怨念之色,就像是几次三番故意被掀倒在地的奶猫,终于恼了,伸出锐利的爪子来。
“不过,公主若是开口说想吃,”他顿了顿,嘴角暗影深邃,脸沿俊美的一塌糊涂,“九州也是不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