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哪个皇帝还肖想过下面朝臣家产的,可她就还偏要这样做。
雒妃笔一顿,回头就见皇帝哥哥嘴角含笑地看着她,她眸子一亮,高兴地喊了声,“哥哥,蜜蜜等你好久了。”
息潮生伸手从她手里抽了朱砂笔,又将那奏请扔在一边,见她满手都是嫣红朱砂,遂让太监去打水来。
他给她净了水,又细细地擦干了,才问道,“今个怎的进宫来了?”
雒妃桃花眼弯了弯,挽着他手道,“哥哥陪蜜蜜去逛逛御花园吧,蜜蜜挂念哥哥了。”
息潮生了然,晓得她这是有话想说,可这南书房也是不稳当的。
两兄妹便让太监宫娥远远跟着,携手往御花园深处去。
到了四下空旷无人的地儿,雒妃才正色,将昨晚秦寿说的话与息潮生细细地回禀了遍。
息潮生一手搁腰腹,一手背后,沉吟片刻才道,“确实如驸马所说,朱雀营是关键。”
“那哥哥,可有法子掣肘?”雒妃急急问道。
她不晓得上一世她没回京城,京城之中又是如何的光景,母后与兄长又是如何的艰难?可这辈子,她既然回来,诸多的事也改变了,她便不得不担心。
息潮生皱眉,他来回走了几步,显然一时半会也是想不出来的法子来。
雒妃咬了咬唇,提议道,“不若就将虎符还与驸马,有没有虎符,秦家军也只是听从驸马一人的调令,故而那虎符其实形同虚设。”
息潮生却是摇头,“不妥,即便虎符与秦家的制约不大,可也不能经意还给驸马,他若拿回了虎符,转身还将想法子在朱雀营里插上一手,那便是没谁能遏制他了。”
听闻这话,雒妃心头一惊,她还根本没想到这点,如今听皇帝哥哥说来,她越发觉得秦寿昨晚与他说那些,真正的目的定然是这个!
“朱雀营,需得收回到哥哥手里,不能让驸马插手!”她斩钉截铁的道。
息潮生点头,“自然是的。”
两兄长商议不出所以然来,雒妃不忍兄长着急,便道,“哥哥莫担心,蜜蜜身边也是有幕僚的,待蜜蜜回去商议一番,一定有上策。”
皇帝了然,瞧着如今到他胸口,都已经能为他分忧解难的妹妹,恍惚之间,还觉得分明昨天都还将小小的妹妹抱在手里,他还教她走路说话,可今个,她就已经成长到如斯的地步。
他有心疼,不太去想雒妃到底历经过什么,才这样懂事了,他只想将全天下最好的宝物都摆到她面前,任她挑选。
是故,他也道,“朕晓得,这些事,朕也能找信得过的朝臣商议的,你好生养着身子就是。”
雒妃乖巧地应是,两兄妹相视一笑,血脉温情,十分暖人。
雒妃下午时候出的宫,她却是没有直接回公主府,而是去了京城颇为有名望的涿鹿书院。
她找不到人可以商议,故而便想起解凉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