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眸色幽深,他凝视着雒妃,下颌线条冷硬而僵直,可见心头也是真的生了不耐与怒意。
“走,本王让你走,就没人能拦得住你。”秦寿垂眸微微侧头对梅娘道。
闻言,梅娘瞥了雒妃一眼,一个转身,裙裾翻起地飞快离开。
这次,雒妃没在开口相拦,就像秦寿说的那样,他若让她走了,府里没人拦的住。
可她也不会平白受这气!
她缓缓走过去,当着秦寿的面,将那花篮踢翻,并一脚一脚的将洒落在地的栀子和白兰花悉数踩的稀烂,碾落进尘埃里。
“秦寿,别以为还是在容州的时候,即便本宫是有求于你,也定不会再吃半点的委屈,大不了,就在再被你杀一次罢了,本宫也不是没历经过。”
她仰起小脸,一字一句像是冰珠落地,迸裂开就溅出割人的冰渣来。
秦寿薄唇抿成直线,凤眼深沉如墨,瞳孔之中倒影出雒妃一人的模样,就像是有黑色的漩涡,欲将之一口吞下。
“从前你的话,本宫今个就还给你,”她后退几步,离他有丈远的距离,“莫挑衅本宫的底线,不过最后就是鱼死网破罢了,本宫有甚可怕的,左右不过偷来的一世。”
话毕,她拂袖离去,唯独留秦寿一人立在百花从中,茕茕孑立,晦暗如许。
第二日,雒妃没有进宫,她将解凉毓找了来,摆上瓜果点心和茶盏,两人坐在公主府最高的明珠阁上,眺望品茗。
一盏茶毕,雒妃晃着白玉茶盏,遥望府里错落有致的景致,颇为苦恼的道,“若像驸马那样的人,会想要什么?”
解凉毓正津津有味地品着点心,听闻这话,他抬起眼皮看了雒妃一眼,“驸马么?权势地位、声色钱财,没一样缺的,公主能给的,也就这几样罢了。”
雒妃单手靠在凭栏边撑着头,视线悠远而苍茫,“你以为本宫不晓得?就是晓得,才觉得这世间竟无甚东西能动他心。”
她说完,又嗤笑,“你说,怎的有驸马这样无趣的人,人活一世,可不就该有点为之喜好的,才不致活的乏味。”
解凉毓嘴里塞了块甜瓜,两颊 ,就和个大尾巴的松鼠一样。
他顺着雒妃的话那么一想,确实还真是,便道,“公主话虽不错,可也只是对了一半。”
听闻这话,雒妃偏头看他。
解凉毓三两下咽下嘴里的瓜瓤,与雒妃分辨道,“驸马也是人不是,而且还是个男子,这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心头好,不过是公主没发现罢了。”
他边说边摸了块点头,继续道,“所以投其所好,只可软施,不可硬来。”
末了,又为自个这理儿辩解道,“法子不在老,好使就成。”
闻言,雒妃沉了沉眸子,她睫毛扑闪,犹如振翅欲飞的蝴蝶,显然她是听进心里去的了。
又是几日过去,雒妃时时往皇宫去,多数的时候是见皇帝哥哥,偶尔也会与当朝的司马皇后家常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