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驸马竟是个断袖,君子不强人所难,本宫成全驸马,明日就可与京城送信,让皇帝哥哥下旨和离。”雒妃微微低头,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在只有秦寿能看见的地儿,她朝他挑衅地扬眉。
那说话恶毒的粉唇向上翘起,娇嫩晶亮,仿佛镀了一层珍珠般润泽。
可秦寿只想撕了那张嘴,这种搬起石头砸自个脚的事,他倒是第一次尝到,简直让他毕生难忘。
“表哥……”不等秦寿开口辩解,青欢失态到尖利的嗓音响起,她面色苍白,眼眶发红,好似历经一场冰与火的冲刷,“是她胡说八道,骗人的对不对?”
秦寿皱眉,眉心那一线丹朱色越发的猩红,就像是浸染出的鲜血。
依着他的性子,本不欲解释,本来名声这样的东西于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且他晓得,雒妃本就是在膈应他。
可偏生就是有蠢货赶上来拖累。
他突然觉得,雒妃竟然是他遇到过的女子中,最为聪明的一个,当然不三不五时的作妖就更好了。
秦寿抿唇不开口,在场的所有人就都信以为真,青老夫人将扶手拍的啪啪作响,“糊涂啊,九州你怎如此糊涂?”
青欢难过地栽倒在青安氏的怀里,显然是难以面对心有慕艾的意中人竟是个断袖的事实。
雒妃特别多看了安氏一眼,果然见她眸色微闪,后装模作样的摸出丝帕按在眼角,“老夫人,都是妾身的不是,竟没有好生教养王爷,日后秦家无后,妾身去了地下,怎对得起老容王啊?”
说着她当真哭了起来,凄凄切切的好不伤心,惹的青家其他女眷跟着难过,只是不知这其中多少真心假意罢了。
秦寿被这哭闹的阵仗恼得眉心突突的疼,他伸手揉了揉额角,瞥见幸灾乐祸的公主一干人等,起先心头的怒意倏地就散了。
能将他逼到如此境地的,这些年来,还真没几个人,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
“安静!”他喝了一声,待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才又道,“秦家不会断后,本王自有章程。”
说着这话,他目光还在雒妃身上转了圈,晦暗的烟色眸光,不晓得打着什么主意。
青老夫人还想说什么,然青家毕竟只是容王外家,不好太过干涉,故而叹息一声起身道,“你好自为之,莫要坏了容王府的清誉就是。”
秦寿赶紧伸手去扶,恭顺的回道,“外祖母莫担心,孙儿有分寸。”
青老夫人神色复杂地拍了拍他的臂膀,转头又对雒妃道,“公主若无他事,老身身子不济,暂不能相陪。”
雒妃见好就收,眼下她羽翼未丰,故而还不敢将秦寿开罪的太过,便道,“老夫人请便。”
青老夫人点点头,在秦寿的搀扶下几步到青安氏面前,隐忍着怒意道,“随我回府,过些日子就为三娘子相看人家,她也老大不小了。”
闻言,窝在青安氏怀里的青欢猛地抬头,声色激动的道,“祖母,绮罗不嫁!”
青安氏面色也不好看,她看了看青大老爷,动了动唇,“娘,是不是太急了,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