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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漂洋过海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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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合上,沈祭梵起身,圆圆在办公桌一边的椅子上隔着,这肥猫享受了最高级待遇,基本上这位爷在哪,它就在哪。

沈祭梵伸手把龙猫提了起来,目光瞬间变得幽暗。捏着龙猫软绵绵的肚子低声道:“妈妈不过来,她真的不要我们爷俩了?”

査士弭那边一出去,赶紧吐了一大口气,爷那脸色,活像要吞人似的,少夫人不过来,他也没办法不是?派去的人是顾问,谁知道顾二哥是怎么说的?

査士弭快步往前跑,赶上了魏老大,想抬手拍下老大肩膀来着,可魏老大那脸色,也实在难看,所以赶紧给收了回来,舔着笑道:“魏老大,顾二哥那事办得怎么样啊?您方便就给小的透露透露呗?不然爷忽然问起来,我怕答不上来啊。”

就说刚才吧,魂儿都差点儿给吓没了。在沈爷身边这么久,总算摸出了些个门道,分内之事得做好,这同时还得关注着各位老大哥任务完成的进程。爷那边只是把事情交代下去,具体交代给谁了,他哪里记得清楚?所以一旦想起了见着人就提一句,管你是不是负责这事的。

魏峥一愣,他倒是把那小姑奶奶给忽略了,爷是问她吧。

“想知道自己去问顾问。”魏峥冷声道,快步走了出去。

査士弭嘿嘿笑了声,他要能问顾问,他也不会舔着脸来问魏峥啊。

安以然总算下班了,真是累得够呛筋疲力尽的从办公大楼走出来,走路都有些漂。累,真心好累。大概还是她玩太久了,没工作的原因,一直在办公室呆着,脑子到下午五六点时候就开始嗡嗡响了,也有些头疼。

安以然走下台阶,前面的车开了过来,停在她身边,安以然微微俯身看了眼,是舒依依。车窗打下来,安以然走过去,站在车前笑着说:

“依依姐,好久没见了呀,你这大半年都在忙什么呀?我片子过审核了,庆功宴请你喝酒呢,你怎么也不来?太让人伤心了。”

“你会伤心?”舒依依挑眉看她,她说什么好呢?安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可愣是让所有人都失望了,这姑娘,心肠迎着呢。

安以然跟着舒依依一样,挑挑眉,显然嘛,她是人碍,怎么不会伤心?

舒依依递了个东西给安以然,安以然接得有些木然,狐疑问:“什么?”

“不清楚,我哥给你的。”舒依依再度挑眉,安以然整好看向她,愣了下,觉得舒依依跟舒默不愧是亲兄妹,还真有些相像。挑眉的动作,嘴角上扬的动作,这些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连给人的感觉都觉得一样。

提及她哥,安以然倒是想起来了,立马趴在车窗上,俯身小声问舒依依:

“是不是你哥哥在被人追杀?是他之前的老板的人,你知道这事吗?”

舒依依愣了下,反问:“谁跟你说这些的?”

难道那位爷按耐不住,已经派人过来了?大选期间,在爷顺利禅位之后,她才回来的,刚过来没多久,并没有发现那位爷有任何动作,这事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舒依依心思几转却又再出声道:“知道一点,不过我哥是做什么的你应该也知道,像他们那工作,生死从来不在自己手上。知道国家反恐的特种兵吗?或者恐怖组织里头的人吗?我哥跟他那些兄弟就属于那一类。”

安以然没太明白他的比喻方式,微微虚合了下眼,“哈?”

舒依依挑眉,是,她是懂事了不少,可脑子没换,真是不能指望她有多聪明。

换了个说法:“就是说,我们的命运,不是,我哥的他们是一旦进入那个组织,生死就不由自己。懂吗?上头上你死,你就不能活。”

“黑社会嘛?”安以然皱眉,不是吧?舒依依耸耸肩:“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安以然哼哼声,沈祭梵是王室外亲好不好?浑身金光灿灿的,哪里黑了?

“上头指的是谁啊?是沈祭梵吗?还是那位国王陛下?”安以然到现在还是不太懂,沈祭梵当初也没就这个问题跟她解释。纵然她回国过特意查了查那个国家的资料,但对于这些上下级的关系还是不明白。

比如,议会和国王的关系。看起来,似乎内阁大臣的权利比国王还大,因为一切事情都需要经过议会同意才能全国实施,国王真的就是摆设啊。可以用“花瓶”来形容么?没有任何实权,就连国王的人选,都是有内阁决定的,花架子啊。

所以,她就不明白,既然那样,他们那国家还要国王干什么?

所以吧,她前夫真的当了很大的官碍,是唯一一个王室外亲担任的内阁大臣吧。也因为如此,所以他那家族大选才会变得那么恐怖,因为一旦当选,那就是手握重权了呀。

在西班牙的时候,她一直没弄懂那些氏族是怎么来的,大概,都是内阁大臣背后的家族吧。没有点势力,哪能手握重权?

舒依依挑挑眉,出声道:“我,哥他们的上头,无疑是那位爷了,当娅赫家族中为他们效命的人很多,每个分支都有自己的人,所以这‘上头’就看人在哪家了。”

安以然忽然想起霍弋了,问道:“像霍弋那样吗?”

舒依依冷哼,觉得把爷跟霍弋那厮放一起比,显得掉价儿。

安以然见舒依依不回应,以为是默认,索性拉开门坐了上去,边系安全带边说:

“那个,我以前听沈、就是我前夫说过,在泰国北部啊,那边的人都有自己的武装部队。你哥哥他们,像魏峥啊,顾问啊他们,是不是加入的就是类似那种武装的部队?我看他们真的好听我前夫的话呀,就跟我们Z国古代,世家大族中的侍卫一样,主人说什么下人就得赴汤蹈火也得去做,没有任何人身自由的。”

“嘿!”舒依依笑出声了,转头看向安以然,给了她一个赞,“姑奶奶诶,你总算脑子开窍了,就类似那也的关系,懂吗?”

“哦……资本主义社会真黑暗。”安以然感慨了句。

舒依依有些想笑,忍不住刺儿了句,“哟呵,你以为像你们这种打着社会主义口号走着资本主义的路又有什么区别吗?”

“碍哟,我又没说你,干嘛那么横呀?说说而已嘛。”安以然哼声道,包包放在膝盖上说:“依依姐,你顺路车我去安家老宅呗?”

“抱歉得很,我不顺路。”舒依依凉飕飕的出声,半点不给面子。

“顺一个呗,你反正都开车啦,不然,我给你油钱?”安以然耍赖,她自己有车,但那车开得,得,还是会别丢人了,半小时就能回家的路她得开上两小时。

舒依依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安以然笑眯眯的给笑回去。

安以然看着车子转向,立马欢乐了,觉得舒依依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依依姐,你前段时间去哪了?”安以然玩着手机边顺口问了句。

舒依依微微侧目看安以然,她就不明白,那手机有那么好玩?似乎现在人几乎一坐下就在掰手上的手机,手机她也有啊,可怎么就没那个兴趣?

“出国玩去了。”舒依依出声,那边正是大选时期,即使知道她不再有任何用武之地,她必须赶过去的。有大红鼠把关,至少,她可以第一手得到对手的资料。

“真好,我的名卡制作成动画,累死我了,我这几天做梦,满脑子都是名卡的脸,我都快要被那小娃儿弄疯了。”安以然低低的抱怨着,这同时狠狠的把鸟儿当子弹发射出去,没中,再来。

“哼,那不是你自找的?”现成的少奶奶,贵夫人不做,自己跑回来受这个罪。你有那骨气离开,那你就得咬着牙挺着啊,抱怨个什么?

“碍哟,依依姐,你笑得可真难听呀。”安以然挠挠耳朵。

就那话说的一样,人生就像愤怒的小鸟儿,一旦失败总有几只猪在笑。

当然,这话她没敢跟舒依依说,要是那位姐姐一气之下把她扔半路上了呢?

舒依依忽然问了句正经的:“安安,听我哥说,那位爷,就是你前夫,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能不能挺过来都未知。我以为你会过去来着,怎么不过去看看?”

安以然手上动作僵了下,忽然扬起笑脸说:“我很忙呀,你看我的名卡制作成动画片,多忙啊。每天上千个镜头的校稿量啊,还有分镜场景的二次创作,三次创作甚至多次创作啊,我哪里走得开碍……”

“别扯那些废话,你要想去,任何借口都不是借口。”舒依依声音忽然冷了下去。

安以然愣了下,转头看着忽然添怒的舒依依,“就是不想去,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舒依依冷笑了声,凉悠悠道:“若是那位爷这次挺不过来,死了呢?”

安以然不作声,良久才说:“那,我去他也不会活过来呀。”

“白眼儿狼!”舒依依低咒了句,当即“哧--”一声响,车子摩擦着地面停下。安以然被前行的惯性带动了下,车子停下后重重的跌落在靠背上,恼怒的看向舒依依,“你什么意思碍?”

“下车,我车不载你这白眼儿狼,下车下车,紧着!”舒依依冷着赶人,是真在赶人,样子半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碍?依依姐,你要不要这样呀?你车停在这里,我怎么打车呀?”神经病,舒默神经病,舒依依也没好到哪儿去,都是神经兮兮的,她哪说错了?

“你怎么打车跟我有关系吗?”舒依依语气凉嗖嗖的,又催了遍:“下车赶紧的。”

“啊--”安以然差点抓狂,恼怒的瞪着驾驶座的女人。一气之下,摔门下去了。

舒依依也不犹豫,竟然真的一踩油门飞走了,就那么把人给扔在路边。

安以然那个郁闷,赶紧打电话给安以镍。本来今天有个不错的心情,可以回家吃饭,结果被人给扔在路上了,早知道就不贪那点小便宜,直接打车了。

安以然电话打过去,安以镍没在家,在酒桌上,不方便说话,所以匆匆了说了几句就给挂了。安以然无语望天,要不要这么整她啊?

好在没等多久,舒依依又开着车倒回来了,推开车门说:“上来,晚上不安全。”

安以然不搭理人,舒依依在那晃悠悠的数数:“我数到五,你要是没上来那我就先走了。反正这一带不是那么安全,你自己也知道,你长成那样儿就是引人犯罪,到时候要真出了什么事儿,你崩怨我。”

安以然咬牙,再咬牙,得,她没道理拿自己的生命安全赌气。

下一刻拉开门又坐了上去:“碍,舒依依小姐,你把我一个人扔那真的很过分碍。”

舒依依过了那一阵儿屁事儿也没有,转头笑道:“当我抽疯,成了吧?”

安以然张口,欲言又止,索性不再说话了。虽说不会往心里去,可生气是肯定的。

舒依依把安以然送到了安家,自己先走了。

舒依依回去的时候顾问正好从外头进来,舒依依撩了下妩媚的长发,靠在顾问门前挡住顾问,笑道:“哟,顾二哥最近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顾问并没搭理,舒依依上前,缓缓贴近顾问,笑得妩媚惑人,低低出声道:“前段时间,听说你不再京城,顾二哥能说说,去哪了吗?”

“随便走走。”顾问冷声回应。

“是吗?”舒依依绕着顾问走了一圈,笑得阴森,“你就没去找安姑娘?”

“没去。”顾问声音依旧冰冷,似乎并不屑与舒依依说话。

舒依依笑笑,摊手,道:“那成,我先走了。”真转身走了。

顾问目光沉下去,这两人,同时都去了西班牙,却瞒着对方。顾问无疑是想回去的,他并不是潜逃,他跟舒默不一样,他战斗力恢复之后,随时回去。而舒默一直阻挠,无疑是怕身份泄露出去。

舒依依一回来,那自然是三不五时就往安以然那钻,有时候晚上还睡在她那。

安以然那屋的钥匙,舒依依也不知道从哪给配了一把,下午直接去那边了。

钱丽从公司回去,她在京城的时候就一直住在安以然这里。反正能挤一下就可以,省了那笔住酒店的钱。一个单身女人带孩子那多艰难啊,能省一点是一点。

钱丽一推门,门就开了,她还纳闷了,笨妞儿不会没锁门就走了吧?

走近门,顺便换了鞋。这边单身公寓的洗手间都在门口,所以钱丽家进门就知道洗手间里有人了。里面哗啦哗啦水流的声音给钱丽吓了一跳,傻妞什么回来的?

并没有敲门,直接推门就进去了。结果这一推门,钱丽傻了。

里面人不是安以然,是舒依依,舒依依在干什么?是的,尿尿。

有见过女人站着尿的吗?舒依依再稍微侧一点,钱丽那是能看到“水龙头”。是真的给吓着了,惊得目瞪口呆,望着里面的女人,不,男人?钱丽是真傻愣了。

舒依依舒了口气,猛地转头看向门口,目光犹如啐了剧毒的利刃一般,狠狠刺向门口的女人。钱丽惊叫一声,当即转身拉开门就跑。

钱丽性子算是彪悍的了,可到底也是女人,并不是多有本事的女金刚。那场面能不给吓到?头也不回的跑出去,惊慌失措的按着电梯,不停的回头看虚合的房门,情急之下转身往安全出口跑去。

心跳得老快,楼梯间很黑,连台阶都来不及看清楚就下脚往下跑。

头上有黑影闪现,钱丽惊慌之下只感觉头上的劲风刮过,很快,喉咙被人扼住,于此同时,一柄硬邦邦的玩意直直抵在了她额头上。钱丽一颗心提在了嗓子眼儿,无疑面前人是谁,抖着声却佯装镇定道:

“你到底是谁?接近以然有什么目的?”

“问我?你有资格吗?”舒依依脸色阴骇无比,森冷可怕,“信不信我杀了你都没有人知道?”

钱丽猛地一惊,“你想杀人?”脑中快速回忆这人之前的印象,心思几转,当即出声道:“你别杀我,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不会说出去。我还有女儿,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们都是聪明人,你知道我有弱点,我有女儿,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闭紧嘴巴不会乱说的,我发誓!”

“发誓赌咒的话我从来不相信,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舒依依冷声道。

在她面色一个阴狠时钱丽赶紧出声再求道:“等等,等等舒小姐你先听我说,您先听我说得在不在理吧。”

钱丽快速吸了口气,赶紧出声再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以然现在很忙,社里就她跟我在撑着,你如果现在杀了我,对你是没有任何影响,可以然就不同了。我现在能帮她分担不少事情,可她依然还是这么累,若是我今天死了,那整个漫画社就只能是她一个人在周旋。你也看到了,她在对外人际上并不是很好,若是她一个人在这个社里,身边没有完全维护她的人,她会有多吃亏。”

舒依依目光微暗,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钱丽一看有戏,赶紧再接再厉道:

“舒小姐,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你总该为以然想想吧。那个傻丫头,别人不心疼她,她自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舒小姐,我经常听以然说起你们兄妹俩,说你哥哥还对她有救命之恩对吧?还说了那条叫‘小美’的美人蛇是吗?可能,可能你也不知道小美是谁吧……”钱丽那话都打结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乱七八糟说些什么,会不会下一刻面前这只人妖不耐烦了就给她脑门儿一枪啊?

“我的意思是,你对以然也挺好的,以然也特别感激你们兄妹。为了以然,你也不能一冲动就把我杀了是吗?”钱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努力运转着大脑,这时候的谈判是最后的机会,她还有没有命活,就只能靠这张嘴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隐私,我很能理解你的顾虑。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万一我要是不守信用说出去了,你哥哥那么厉害,随时随地都可以要我的命不是吗?”钱丽就差没跪下去磕头了,这只人妖到底是不是人啊,没长心吗?怎么能这么冷血?她好歹也是个孩子的妈妈。

“滚吧,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舒依依到底还是松了手。

钱丽有两点说到点子上了,一是安以然确实需要她,再一个,今天放了她,就算她一个不小心说出去,舒依依确实能轻而易举的将她解决。

“是,是是,我知道我明白的,你放心,我立马就能忘记今天的事,放心放心……”钱丽连声附和,要命的事儿,不能怪她狗腿啊。

舒依依转身上楼了,钱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发软。

一直生活在文明社会的阳光下的女青年,何曾被人用枪把子给抵着过?虽然没开枪,可那种浑身发凉的恐惧实在不是人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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