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唇际照样挂着优美的弧度,安以然气恼的坐在床上,飞着眼神夹他。沈祭梵坐起身来,身躯很僵。安以然看着他,沈祭梵舒展了下筋骨,目光也看向她。安以然有些面红的移开别处,咬了咬唇,低声问:“你,是不是好了?”
沈祭梵没出声,看她的眸子湛亮异常。安以然没听到他的回应,转头看他,沈祭梵已经靠近了她身边,安以然转头正好抵上他下颚。翻眨了下眼皮子,赶紧伸手横挡在他胸口前,急声说:“沈祭梵,你不能醒来就耍流氓!”
沈祭梵底笑出声,伸手抱住她的身子,捧着她的头,薄唇在她脸上轻轻的蹭。安以然眼睛闭上,睫毛颤颤抖抖,抿紧着唇,又睁开眼睛,眼珠子瞪得老大。沈沈祭梵索性就吻上她的眼皮,安以然眼睛不停的抖动,还是被迫闭上了眼。
“乖,别动。”沈祭梵嗓音低沉,带着醉人的气息。
安以然的心在这一刻融化,被他的亲吻弄得悸动连连,心里一片暖烘烘的。有些紧张,有些期待,身子也绷得紧紧的,脸被他捧起来,他的吻落满了她一脸,最后停留在唇上,极尽碾磨啃咬,唇舌相交,气息交缠,越来越来深入的激吻。
一吻,点燃了一室的火花,吻得两人都情欲飘飘。沈祭梵总算松开她,安以然有些缺氧的眩晕,在沈祭梵想要进一步时,安以然在床上一滚,直接滚下了床,“嘭”一声,砸得还挺响。
“乖宝。”沈祭梵眼角抽了下,又摔痛了吧?出声之时就已经翻身下床,下一刻立在安以然身边,安以然头高高的扬起,倒是下意识把脸保护得挺好。沈祭梵无奈,蹲下身,伸手扶她起来,低声问:“痛不痛?”
“不痛不痛,没有多痛……不要你管……”
安以然慌慌张张的出声,推开沈祭梵转身跑了,冲进洗手间里,直接把门也摔上了。拧开水龙头,赶紧洗了把凉水。再抬眼看镜面,满脸通红。
安以然伸手摸着胸口,心,跳得好快。
沈祭梵大掌握着把手,停顿片刻又松开手,在门口站着,出声喊道:“乖宝。”
安以然用水拍脸,很丢人碍。听见沈祭梵喊她,赶紧出声应道:“在……你别进来,沈祭梵,我要,我在上厕所,你不准进来。”
“好。”沈祭梵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安以然呼着气,然后快速的洗漱,出去时,脸上还残留着点点可疑的红晕。
“吻你还害羞?”沈祭梵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安以然抬眼恼怒的飞了他一眼,不服软,道:“哪有?明明是,你胡子扎疼我了。”
安以然说着就伸手在他脸上戳了戳,哼声道:“胡子丑死了,你都成猥琐大叔了。”
“乖宝不喜欢?”沈祭梵反问,安以然翻眨着小眼神儿,喜欢才怪了。
沈祭梵底笑出声,在她脸颊亲了下,道:“好,不要胡子,宝不喜欢。”
“又不关我的事,随便你要不要。”安以然愣了下,当即转身,赌气的哼声道。
沈祭梵在她身后,带着她下楼吃饭。安以然在沈祭梵对面坐着,沈祭梵起身又坐在她身边,安以然恼怒的瞪他。沈祭梵揉了下她的头。安以然起身又往另一方转,沈祭梵伸手把人拉了下来,道:“吃饭,别跑来跑去。”
安以然转眼瞪他,哼声低怒道:“要你管。”却并没有再走。
沈祭梵给她布菜,安以然埋头小口小口的吃着,吃得差不多时候抬眼问他:
“沈祭梵,你是不是不打算离婚,就这样一直拖着我,也不让我回国,是吗?”
沈祭梵同样拆了盒椰奶,在她转头看他的时候把习惯塞进了她嘴里,安以然下意识的吸了口,眉头皱起来,好甜,甜得牙疼。摇头,推开又说:“我在问你话碍。”
“宝,跟我在一起,不好吗?”沈祭梵侧了侧身看着她问。
安以然点头,“不好,沈祭梵,你认为我们俩还能在一起吗?我心里,已经不喜欢你了,沈祭梵,我不想恨你,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我是很认真在跟你说这个问题,你不要认为我在胡闹,请你认真考虑下这件事。”
“为什么要离婚?”沈祭梵目光沉下去,直直看着她,出声问。
安以然忽然自嘲的笑了下,不可思议的看着沈祭梵,很无语的出声道:
“沈祭梵,你真的是……自大到了一种境界呀。怎么,你以为让所有人闭嘴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们所有人都当我死了是吗?呵,我还有个公墓对吗?沈祭梵,我在你这里到底算什么?我是不是就活该被你们这群混蛋算计来算计去?真是令人无法接受的恶心!沈祭梵,你,你们所有人,都让我恶心!”
“然然……”沈祭梵伸手拉住起身就走的安以然,站起身,靠近她,“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安以然甩开他的手,退后两步,目光满是掩饰不住的怨恨,“沈祭梵,你所谓的交代是什么?又是等你两年后还是三年后一并帮我讨回来?你的想法真的,很可笑!不要再用好听的话来唬弄我了,我比你想的,要聪明一点。也比你认为的,还要坚强一点。沈祭梵,我不是没有你就不能独活。”
沈祭梵面色当即怒沉,几步上前,拽着安以然走出楼厅。力气大得骇人,一阵旋风一般刮过,安以然身体差点就被带翻,连着几个踉跄才险险跟上去:
“你要干嘛?你发什么疯沈祭梵?你到底想想干什么?”
安以然边小跑着跟上去边用手去板他的手,脚步根本就跟不上,后脚压前脚,当即被自己绊倒在地上,膝盖又磕破了,安以然怒吼起来:
“沈祭梵,沈祭梵你混蛋,放手放手!”脸子都揪成了麻烦状,双手吊着沈祭梵的手臂,整个身子都扑在了石板铺成的小路上。
沈祭梵回头看她,胸口起伏剧烈,握着她的手,又转身蹲在她身边,“摔疼没有?”
安以然用力的缩手,手背被他捏得通红,猛力往回一抽,手腕骨骼都跟着咔嚓响了下,安以然尖叫了声,另一手一挥,甩了沈祭梵一耳光,愤恨吼道: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家暴,你是不是就想整死我?我没死成你特别失望是不是?沈祭梵,你问我为什么离婚,那你看看你自己,有像你这样对自己老婆的吗?我是人呀,不是打不疼摔不坏的布娃娃!我有心跳,我有自己的想法,我要自己的生活,你明不明白?”
“然然,”沈祭梵脸色沉痛,想扶她起来,安以然伸手用力将他推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沈祭梵伸手抱她,安以然抬脚就踢:“滚开,滚开不准碰我!”
“然然,让我看看伤口,别感染了。”
沈祭梵大步靠近她,用力将她拉进怀里禁锢,安以然推他的手,又抬腿踹他,沈祭梵握着她的腿,安以然空中晃动了几下直接又栽倒。身体一斜下去,双手条件反射的抱紧了沈祭梵,当即惊恐的尖叫出声:
“啊,啊……沈,沈祭梵……”
沈祭梵将她整个抱了起来,快速换了姿势将她兜进了怀,抱着。安以然双腿下意识的盘在他身上,双手抱住他脖子,脸色骇白,依然还惊魂未定。
回过神来后对着沈祭梵就吼出声:“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沈祭梵,你怎么能这么坏?我怎么那么蠢,明明知道你要杀我还跑来找你,放开我,沈祭梵你放开我!”
“然然,我什么要杀你?”沈祭梵面色暗沉,声音已然见怒。
“你想抵赖吗?沈祭梵,你以为你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把这一切抹平?沈祭梵,你不想离婚,是不是想囚禁我?想亲手杀了我?你跟你那个母亲一样残忍,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你母亲做的一切。她不是说我是你的绊脚石嘛,所以要想方设法的除掉我,沈祭梵,你以为我就那么笨吗?在公爵府的时候,别说婆婆做的那些事你都不知道。你要是真不知道,那吉拉雅拉怎么不见了?”
“你一边说好听的话哄着我,一边又默许你母亲的做法,沈祭梵,你也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你当面对我好,不就是想我顺着你,好当你泄欲的人体娃娃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在你眼里,最大的价值是不是就是陪你上床啊?”
安以然眼泪边说边滚,柔美的下巴上眼泪掉下去又很快积攒成一滴透明的泪滴。
沈祭梵面色黑沉,脸子深寒得令人惊恐,目光宛如一把钢刀,刀刀刺入人心。安以然伸手推他的脸,一咬牙继续大声哭嚎:
“我根本什么都不是,我跟你这么久,你从来没说过爱我,也没说喜欢我。你从来没有听一次我的话,还每每食言。你别见到我就表现得那么在乎的样子,我已经看透你的伪装了。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根本就不关心我的死活。我死还是活,你都照样在过。沈祭梵,摸着你良心说,你想过我一天吗?你有想过为我报仇吗?我就是那么死不足惜是吗?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是谁在害我,你一直都知道…”
抬手擦了一把泪,继续哭:
“你知道他们怎么待我的吗?他们要把我弄成疯子,你看我的手,这些伤口全是我自己割的,因为想要疼痛让自己清醒,不要被药物控制。沈祭梵,我差点就傻了,差点就傻了你知道吗?”安以然哭得泣不成声,在沈祭梵身上挣扎了几下又抱住他脖子哭得撕心裂肺。
还没完,继续控诉道:“我差点就死了,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因为他们在食物里放了药粉,我不敢吃,每天要睡十四个小时,可我四个小时都睡不到,因为我很饿,饥饿让我几度崩溃……沈祭梵,你挨过饿吗?你知道饥饿是什么感觉吗?不是一顿两顿不吃,是几个月都没有吃饱过一次……沈祭梵,你知道我有多憎恨你母亲吗?我做梦都想让她不得好死,我拖着这条命回来,多希望能听到你为我做一点点事,就算你以为我死掉了,也希望你会为我做一点点事……”
抹了一把眼泪,又擦去一把鼻涕,大吼:“可是,可是你什么都没做,你母亲活得好得很!你也什么都改变,你比以前还更好,你多风光呀,赛过电影明星了。沈祭梵,被万人追捧的滋味是不是特别过瘾?你哪里想得起我这颗葱来啊?”
安以然抱着沈祭梵脖子哭,一边抹泪一边大吼,气极了又狠狠的捶打沈祭梵的肩膀,不断的哽咽。
“所有人要我死,顾问都朝我开枪,沈祭梵,其实是你要杀我是吗?是你要杀我。不是你默认的,他们怎么敢杀我?他们都怕你,一定是你指使的……”
“不是我……”沈祭梵的声音竟然没压过她的吼声,安以然又连着捶了他几大声哭吼道:“是你,就是你!沈祭梵,你还想骗我吗?我真有那么重要,你怎么会一点事情都不做?你所谓的时机到底是什么?那什么家主大位真有那么重要?你为了那个玩意想要牺牲我,让我吞下所有受过的苦,沈祭梵,凭什么?”
“凭什么你要的东西要我来受苦?你舍不得那个破玩意位置,你就要它好了呀,你干嘛非要死乞白赖的拽着我不放?我不想死!也不要跟你有任何关系!”
安以然最后一句是撑起身来,双手抓着头发抓狂一般的嘶喊,可见她的愤怒与怨念有深。
“宝,听我说,先听我说好吗?”沈祭梵兜着她,又不能放手,可安以然已经崩溃了,什么也听不进去。沈祭梵双臂一松,将她落地,扣着她肩头大喝一声:
“然然!”安以然被沈祭梵的怒吼声震住了,红着眼眶望他,沈祭梵无奈,面色并不好看,沉怒道:“那你想怎么样?你说,你说我现在就做,为你出头,为你撑腰,只要你说得出的,我豁了这条命都依了你!”
“……”安以然被沈祭梵的吼声震得一弹一弹的,有些受惊,不停的哽咽着,抬手擦着连番滚落的泪珠子,一咬牙,顶了回去:
“你别说得那么盛气凌人,好像你真的会那么做似地,你以前总说心疼我,可你从来也没做心疼我的事。我受了委屈,受了天大的苦,这次差点命都没了,可你还是那样稳稳的坐着,你可有为我做过什么?沈祭梵,你就连问我过得好不好都没问过一句……你是不是就这样打算把这事情糊弄过去就算了?然后还把我绑在身边,由你欺负?沈祭梵,所有人都能欺负我呀!就连顾问都要杀我,你就是这么心疼我的吗?”
沈祭梵拽着她的手腕大步朝馆藏室去,安以然又被带得差点栽倒,小跑着才跟上去。
馆藏室里四大暗卫人都在,沈祭梵踹开门,里面的人当即站了起身。沈祭梵一手拽着安以然,一手崩开了把雪亮的刀,走进去,臂膀一抬,反手就给了最首的魏峥一刀,其次是顾问,抬脚踹了下去,顾问当即被踹到在地。
安以然惊恐的叫出声,回头看了眼表情痛苦捂着血迹斑斑的胸口的魏峥,伸手连连扯着沈祭梵的手:“放手,放开我,你放手!”
沈祭梵抬脚踏上顾问胸口,一把将安以然扯近身边,将刀子塞进她手里,喝声而出:“是要他的命,还是要他朝你开枪的手,说?”
“不要,没要,沈祭梵不要,你放手,放手!不要……”安以然连连摇头,哭得,吓得面色惨白。还不停在哽咽,眼泪顺着脸就淌了出来。
魏峥已经退开了,捂着胸口没敢出声。约克和査士弭神色有些惊骇,互看了眼,退开了距离,神色紧张的看着。果然在这等着呢,顾问……
安以然甩着手,沈祭梵握着她的手,刀子在两人手中,沈祭梵一手拽着顾问,另一手扯着安以然的手,一个用力,刀子径直没入顾问胸口。
“啊--”安以然惊恐的尖叫出声,鲜红色的血液瞬间就涌了出来。安以然瞳孔迅速扩张,两颗眼珠子里被顾问狰狞的脸填满,安以然就跟被点穴一般僵硬在原地,拿刀手颤抖得不像样。顾问身上的血涌出来,瞬间就将安以然和沈祭梵的手窜洗,安以然手血红一片。
“杀人了,不要杀人,不要……”安以然连连摇头,嘴唇不停的颤抖,眼珠子一动不动,眼皮也抑制不住的在不断颤动,惊恐当下,连眼睛都忘了眨动。
安以然回过神来就连连甩手,“放手,你放手,放开我,不是我杀的,放开……”
“想要报仇,就自己来,这就心软了,你能报复得了谁?”沈祭梵语气阴骇冷戾,扯着她的手不放,锐利森寒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瞳孔。
安以然眸子颤抖,浑身都跟着在抖,痛哭出声:“不要了,不要了,好多血,你放手,沈祭梵,好多血……你放手,放开我……”
沈祭梵拽着她的手,一脚将顾问踹开,刀子还握在安以然手上。刀子离身,顾问胸口的血液呈柱状喷射出来。
“啊--”安以然尖叫出声,下意识的捧着血染的刀子退后好几步。
约克即刻上前,沈祭梵侧目横过去,约克当即停在原地,这是,要看着顾二哥血流而死?
------题外话------
求,票票票票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