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祭梵揉着安以然屁股,药膏抹上去。别看当时“哌哌哌”几下就打上去下手那个痛快,现在后悔了,有种“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的感觉。他手重,他知道,可再看到她屁股青青紫紫的痕迹时,还是免不了倒吸一口凉气。
沈祭梵给上了药,扫了眼青紫交加的地儿,当即撒气的拍了下她被打伤的地儿,脸色阴沉得吓人,谁让她生得这么嫩了?她要不这么娇气,能给几下就重伤?
瞧瞧,典型的霸王主义,自己误伤了人反倒还别人娇气,真是天理难容啊。
“疼,沈祭梵”安以然忍不住撑起头回头去看沈祭梵,脸上表情可伶极了。
沈祭梵收了手,裤子给她提上去。安以然怕再挨打,赶紧乖巧的往他怀里钻,柔嫩的脸紧紧贴在他胸膛上。她到现在还不认为今天就怎么过分了,出门是他允许的,并没有一声不响就出去。所以她心里是认为自己冤枉了。
可这话她不能说啊,最近那些新闻,想必是很困扰他的。有权势的人都怕负面报道,因为影响的不仅是个人声誉,更严重的是地位,利益,还有更多层面的东西。她想沈祭梵最近情绪不稳,估计是受到影响了。安以然很理解他,所以莫名其妙被他痛打一顿也没什么怨言,他生气,肯定是需要发泄的地方。
“沈祭梵,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安以然抱着沈祭梵身躯,低低的说。
沈祭梵心底泛酸,很想撇开这种愁煞人的情绪,可又不得不面对。沈祭梵就从没像面对她一样百种情绪纠结,说这小东西折磨人,现在是折磨他的心。
“乖宝,过几天跟我去西班牙住一段时间,好吗?”沈祭梵酿酒师才低声而出,什么样的报道对他来说无所谓,他的工作照旧,影响不了分毫。可对她,小东西本来就生得纤细敏感,怕不是那么容易释怀。
今天要不是心情起伏不定,怎么会一个人跑郊外去?这两天晚上都睡不着,不是因为那些报道,怎么可能失眠?他不是不懂,是不想在这时候懂,不想让她借由他再把情绪扩大化,他是要逼着她去面对去忘记。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往往人都是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你把事情看大了,那么你就是走不出这样的阴影,你若把事情往小里看,那自然就影响不了自己。
“去西班牙吗?”安以然当即扬起头来看他,眼底有些许亮光,可很快,又淡化下去,望着他反问:“会不会见到你母亲呀?她,好像不喜欢我。”
她也不想说这样的话,提起他母亲他就会容易生气。可,这是事实啊,要能不见就好了,她承认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可能文化差异的原因,她似乎想讨好他母亲都没有办法。因为他母亲根本就屑于她的讨好,所以,很困难。
沈祭梵挑了下眉,出声道:“那你是想在国内等我回来,还是跟我去西班牙?”
“跟你去西班牙!”安以然立马出声,她当然是更想离开这里了。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在逃避,他在国内还好一点,至少每天能看到他,可他一走,她真的是没办法了,晚上怎么睡得着啊?再说了,他去哪里都比去西班牙令她担心,因为那个什么公主的,就在那边,她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
沈祭梵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的亮光就知道小东西心里在合计着什么,抬手捏了下她的脸,低声笑道:“不相信我?”
“不是,才没有。”安以然赶紧摇头,从他怀里爬起来笑眯眯的看着他,又伸手去摸他的脸,笑着说:“你是我老公嘛,我当然相信你啦,可我不相信别人嘛,你这么厉害,又长得这么帅,肯定有人想接近你啊,那个什么公主我最怕了,因为你母亲很喜欢她呀。沈祭梵,这样的话我可以说吧?你每次去西班牙,我都好担心,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可防不胜防嘛,要是别人故意对你耍心眼儿,那……”
宫廷剧里面这样的桥段多了去了,男的没那意思,可女的就想跟男的好,然后下药啊,威逼利诱啊,一不小心真发生关系了后,不久女的说有小孩了,然后男的再不愿意承认,也不行了。安以然重重的叹了口气,惆怅啊!
沈祭梵真是被小东西弄得哭笑不得,伸手把人逮回来,拖怀里抱着,低声问:
“乖宝啊,你这是在意我呢?嗯?”说着用酷硬的下巴去蹭她柔嫩的脸,微微一侧脸,薄唇贴在她脸上不断的吻,温热的鼻息全全扑洒在她脸上,无限亲昵。
安以然被他亲的满脸口水,忍不住微微缩了下脖子,又伸手去推他的脸低声说:“能不在意嘛,你是我老公呀。”就算她不要了,也不能给别的女人。
沈祭梵被小东西这话给弄开心了,爽朗的笑声瞬间响起,这小东西要是每天这么给他来一两句,他哪有那个气给她受?他哪还舍得下狠手打她?
抱着人好个亲,沈祭梵在她脸上挨着一点一点的啃咬着,他唇舌一过,她就赶紧伸手去擦,笑声咕哝说:“沈祭梵,全是口水碍,脏死了。”
沈祭梵胸腔不断在震动,朗声而出的笑声证明爷此刻心情是真的很不错。
沈祭梵道:“乖宝,现在知道你男人魅力无限了?所以啊,你真得加把劲儿讨好我,嗯?要让我高兴,我看到你的好了,别的女人再好,我也不看。”
安以然推开沈祭梵,往后挪,还在擦着脸上的口水呢,煽动着睫毛,飞着小眼神儿说:“碍,沈祭梵,你知道我笨嘛,我不知道怎么讨好你,我想让你高兴,可总是让你生气。沈祭梵,你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好不好?你生气的时候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啊?还有,你生气前能不能给我一个提示啊?你先告诉我,以后在我不小心惹到你了,我就那么做,好不好?”
沈祭梵高亢的情绪很快沉了下去,抬手按了下眉心,这小东西!
“你看,你都不告诉我,我哪里知道?”安以然还抱怨呢,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以为那样是对的,可那样做了,却又错了。她哪里猜得到他那些弯弯道道的心思?安以然就觉得沈祭梵有时候比女人还是敏感,还小气,她根本就附和不过来。
沈祭梵朝她招手,安以然拉扯了下头发,慢慢往他跟前爬,沈祭梵再度把人拖进怀里,俊脸贴上去,安以然赶紧出声说:“你别咬我的脸,全是口水。”
说得那个嫌弃,沈祭梵暗沉下去的脸色这瞬间又亮了起来。莫名其妙就给她那神情逗乐了,跟她处一块,他可不就是个疯子?前一刻气怒腾升,后一刻心底就能甜得发腻,这滋味就是跟过山车一样,唉,妙不可言啊!
有时候气得不行了真想把她扔了,何必养个小东西来气自己?可她是句句打进他心里,一个小眼神儿都能勾紧他的心,真要舍得扔掉那真是谢天谢地了。
“乖宝,你眼珠子一转我就能猜到你心里在合计什么,可你却半点不了解我,你认为这应该吗?你也得试着看透我了,很多话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刚才问的那些,我全都剖白了是不是显得你很没诚意?做妻子的,就该理解自己的丈夫,你要做到我看你一眼,就知道我想要什么。”沈祭梵捏着她的脸好脾气的出声。
安以然微微张开了嘴,咬了下唇:“沈祭梵,我又没你那么厉害,你真是……”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小眼神儿一下一下的偷瞄他,嘀咕道:“你也太为难我了。”
“好,我不为难你,慢慢来,我们有的时间。嗯?”沈祭梵这次是大度的给话了,一时半刻就要逼着她猜透他的心,这能行?也是太了解她,不能急于求成,这事就得慢慢来:“但是,你得跟我保证,往后要努力试着靠近我,懂我,嗯?”
安以然点头,可心里给自己画了个大大的问号,她能懂得了他?开什么玩笑,他那么深不可测,就她那点儿智商,他这是埋汰她呢还是真对她抱了很大期望?
“沈祭梵,我可以问吗?你去西班牙是工作还是别的事啊?”安以然低声问。
沈祭梵目光迟疑了下:“工作……”
“哦,那我是不是要每天等你回家,像在这里一样?”安以然抱住他的脖子低低的问,沈祭梵还没有出声,安以然脸贴上他的脖子,低声说:“沈祭梵,那你每天要早点回来哦,我一个人好无聊的。你的母亲,哦,不对,婆婆应该也不是那么想看到我,但是你在就不一样啦,婆婆高兴了对我也会好一点。”
安以然说着又抬眼看他的脸色,发现他脸色没变,赶紧又说:“我没有说婆婆不好的意思,站在她的角度看,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女人把自己唯一的儿子抢了,就算换我,我也不会喜欢这女人的。所以,人之常情嘛。老公,我会加倍对你好,努力听话让你高兴一点,可是,你也要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沈祭梵起手卡上她脖子,反问:“小东西,没良心啊,我对你还不够好?”
安以然缩了下脖子,伸手拉开他的大掌:“沈祭梵,你这是屈打成招!”
说完又笑眯眯的讨好他,再说:“你很好,对我也很好,如果,如果你不打我就更好了。沈祭梵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哦,别人家老公对老婆都是疼爱得不得了,可你总是打我。我是做错了,可也没错到要挨打的地步吧……碍,好吧好吧,我不说这个,你看,你还不让我说一句,明明我就很痛,你也不安慰一句……”
沈祭梵挑着目光看她,安以然抓头发,真不说了。往后挪,好大会儿后又往他身边靠,伸手抱住他胳膊忍不住又说:“沈祭梵,我只是想说,到西班牙我什么都不懂,也不认识任何人。我只有等你回来,我肯定不能要求你多陪我,所以,我现在把话跟你说了,免得到时候婆婆听到这些会觉得我不懂事。”
沈祭梵笑笑,抬手摸摸她的脸,道:“你啊,总算懂事了点,好,我答应你。”
安以然立马眉眼弯弯笑,往他怀里扑去,“沈祭梵,你最好了。”
“这几天我会把工作安排好,在我工作这几天你就在家哪也别去,我会让魏峥请人回来叫你礼仪。你不要害怕,不会太复杂,你很乖,也很聪明,学那些会很快,所以不要有压力。”沈祭梵轻轻拍着她肩膀低声道。
安以然立马紧张了,“你的家里,很严肃吧?沈祭梵,我们不能不住你家吗?”
沈祭梵摇头,“不能。”
安以然泄气,她有点怕了,有点想退缩。沈祭梵抬起她的脸道:“乖宝,娅赫是内阁成员,亚赫家族曾被授意爵位,相当于亲王,所以也是王室。王室不比平民,有他们自己的规矩。你放心,并不难。你本来就很乖,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所以学起来会很快,只是需要注意一些细节就可以。这是礼貌,乖宝,礼貌是人人都该有的对吗?怎么了,就因为这个问题,所以退缩了?”
安以然望着沈祭梵,无力的叹气,她怕她做不好,会不会像宫廷剧里面演的那样?礼仪要求特别严格?并不是她不想对跟别人行礼的问题,而是那样的气氛太严肃,她觉得会很压抑:“不是那样……”
沈祭梵笑了笑,再问:“那你想不想跟我去西班牙?是去还是留在这里?”
“都说了嘛,当然是跟你去了,你在哪我就在哪。”安以然低声说。
这就对了,沈祭梵笑笑,抱着人就亲,就这么一句话还得跟她磨半天。
“睡觉睡觉了。”安以然往被子里钻,心里挺纠结的,王室,听听就很可怕,这两个字就跟泰山一样直接朝她身上压下来,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母亲不喜欢她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可她不是怕被人奚落,被婆婆刁难,而是怕给他丢脸,到时候要是因为她做得不够好让他丢脸了,她会比现在还难过。
她是真的从来没做好过一件事,新闻报道的事,肯定是连累他了的。可她想不到任何可以弥补的方法,她又不能像那些明星一样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声明那些只是莫须有的虚假传闻,只能安静的躲在家里等待时间把风波压下去。
她似乎真的就是个麻烦,如果要跟他去西班牙,会不会又给他惹别的麻烦?
“沈祭梵,如果,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不要生气,好不好?至少在那边不要跟我生气,回来再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在你家,我只有你一个靠山,你如果那时候跟我生气,我会很可怜很无助的。”安以然心里就一直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沈祭梵呼吸都渐渐平稳了她却忽然撑起身来说话。
沈祭梵微微开眼应了她一句,又合上眼睛。搂紧了些,明显不愿意再出声。
安以然就是不放心啊,心里想的事情一多,得,失眠更厉害了。沈祭梵被她闹得,有些来火,翻身把人压下去,安以然照样反抗,沈祭梵哪管她反抗,直接硬来的。反复弄了几次发泄完了,拽着人拖怀里倒头就睡:
“乖一点,回来我给你穿婚纱,最美的。”这等于是给她两巴掌给颗糖枣了。
安以然又被他弄痛了,哼哼唧唧小声的哭。她就是睡不着嘛,他也不体谅她,明明知道她不想跟他做,他还硬来。她不合作肯定就会被弄疼,他也不轻点,就跟故意似的,怎么用力怎么来。可不敢放声大哭,昨晚上就被他打了,今晚上哪还敢闹?小小声的抽泣,委屈得不得了,听见他的话,就伸手去摸他的胳膊。
“沈祭梵,我好疼。”
想找慰藉,其实就想他别那么快睡着,她睡不着啊。
沈祭梵没出声,箍着她身体紧了紧。小东西心里素质太差了,莫须有的东西都能影响到她,至于吗?看淡一点,不去在意,什么事就都没有了。
沈祭梵想得是简单,谁都知道是这个理儿。安以然能不知道吗?她也不想去想,不想去在意,可说的就是她自己,是她说不在意就不在意的吗?总得有个时间去淡忘,所以跟他去西班牙是对的,就算那边情况不好,并不太平,至少让她在一心应对别的事情时忘记这边的不愉快。
安以然学的礼仪并不复杂,主要是她的身份在哪摆着,王室早已以公爵大人的名义对外发出了声明,确认了安以然公爵夫人的身份,所以她是名副其实的公爵夫人,她需要行大礼的只有皇室的人,比如卡洛斯国王,王后以及住在萨苏埃拉宫殿里的王子公主以及公爵们,但那些基本上是见不到的。
沈祭梵让她学,也只是防个万一。他自然是不会带她去萨苏埃拉宫,可他不去,不代表皇室不派人来公爵府慰问。除去见到皇室时所要注意的大礼之外,平时与亲近的人倒是跟常人无二,谨言慎行就可以,不需要太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