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哗啦啦的划水声中,两军快速接近,眼见还有百步距离,也不待卫风下令,各船指挥官同喝一声:“放!”
“绷绷绷~~”伴着阵阵弓弦轻响,各船船首瞬间飞出了密如飞蝗的短矢,弩用的矢与箭不同,它没有尾羽,长仅三寸,通体纯铁铸造,相对于弓,she程更远,穿透力也更强!
“笃笃笃~~”弓弦声尚未散去,对面已经响起了密集的击打声,短矢倾刻间破盾而入,she进了后方战士的身体!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当空响起,甲板立刻被泼上了一层层的血水,尸体扑通扑通接连倒地,连带着由简易木盾筑成的盾墙也轰隆隆的坍塌下来!
要知道,弩可以she穿明光铠,又岂是那几片薄木板所能抵挡?
见着这血腥的一幕,刘娇连忙别过了脑袋,尽管她清楚卫风出远门的目地是烧杀抢掠,而且她也能理解,以会稽区区巴掌大的地方,要给朝庭纳税,还要养数万军卒与那么多匹战马,不捞外快肯定不行,同时身为北府军的家眷,这类丑恶现象并不少见,但仍是不忍直视。
“漂亮!”刘兴男却猛叫一声好,脸蛋通红,拳头攒的紧紧的,恨不能自已也出去she上两箭!
就在这短短的称赞声中,船首的将士们接连发she了三轮弩箭,对面的船只已几无立锥之处,由于弩填矢上弦耗时费力,因此事先把弦上好搁在身旁,发she完一架,抓起另一架抬手便she!
“弓箭手准备!”弩一she完,各船指挥官几乎同声大喝,弓箭手们纷纷斜举起弓,等着距离再接近一点。
葛城长江袭津彦只觉得这两年霉星高照,他在大倭国联盟里专门负责半岛事务,原本压榨新罗,支援百济顺风顺水,却不料,去年被燕国劫了二十多条船,今年眼看丰收在望,又被晋军劫了!
葛城长江袭津彦心知自已不是晋军对手,于是抱着最后一丝努力唤道:“请速速住手,有话好商量,我大倭国历来事晋如宗主,你无端攻打,若是闹上你家朝庭,只怕伤了你我两家的和气啊!”
“哈哈哈哈~~“卫风哈哈大笑道:“你他娘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是个什么德xing,老子跟你讲什么和气?有种你去建康闹,把老子惹毛了发兵灭了你小小倭国!今ri实话告诉你,弟兄们就是出来打野食的,你碰着算你倒霉!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速速跪地受降,说不定还能放你回国!”
说完,卫风估算了下距离,猛一挥手:“放箭!”
“嗖嗖嗖~~”一蓬蓬箭雨凌空抛she,倭船上再度惨叫连天,葛城长江袭津彦虽然气的直打哆嗦,却没办法,他的弓只能she三十步!
一名部将急忙劝道:“将军,这该如何是好?货物丢了回去实话实说,想必大王也能理解,咱们根本不是晋军的对手,当务之急,还是如何脱身,趁着晋军未登船,赶紧跑吧。”
又一名部将接过来道:“往哪儿跑?跑不掉了,晋军船只离咱们只有四五十丈,又能跑多远?你再往后面看,他后面的船上装的可是马匹啊,只要上了岸散开追击,咱们能往哪躲,将军,依末将看,不如降了吧,是好是歹听天由命!”
“笃!”话音刚落,一枚流矢she中了脸旁的木板,箭尾还在微微颤动,这可把葛城长江袭津彦给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大叫道:“不要放箭,我等愿降,快快丢下兵器!”
“扑通!”一声,葛城长江袭津彦第一个跪下,有他带头,船上幸存的倭人与新罗人连忙扔下兵器,转眼间,一溜排船上已是跪了满满一地。
“呃?”卫风稍怔,他没料到倭人真的会降,但很快就释然了,欺软怕硬,臣服于强者不正是倭人一贯的禀xing吗?于是摆了摆手:“停止she箭,准备登船,匆要大意!”
传令兵扯着嗓子向周围喊话,一道道旗语也频频打出。
刘兴男却跺了跺脚,抱怨道:“真没劲!没打就投降,这都是什么人啊!”
“好了!”刘娇不满的瞪了一眼过去:“降了还不好?卫将军少造些杀孽,将士们也少些伤亡,行军作战是男人的事,你跟着后面瞎起什么哄?”
“哦~~”刘兴男不情不愿的应了声,重新看向了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