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苦笑道:“卫将军有一万大军,咱们还能如何?更何况将军与会稽方面牵扯不清,似敌又似友,而且卫将军于京口有恩,咱们总不能恶语相向罢?这是小女郎自已跑了上船,你我拦阻不及,若是将军怪罪也只能受着。”
最后一人点点头道:“走,咱们快马奔回句章!”说着,招呼上另三人砍断车辕,车辆索xing不要了,牵上多出的马匹飞奔而还。
四人一路疾驰,于第二天清晨赶回句章县城,估摸着刘裕应该还未出门,又毫不耽搁的向刘裕家驰去。
天刚蒙蒙亮,刘裕正与臧爱亲用着早膳,他家的早膳很简单,一锅麦粥加几块面饼,刘裕刚把粥端起,就听到“砰砰砰~~”的擂门声,还伴着大声呼唤:“将军在不在?”
“呃?”刘裕能听出,这是派出去的几名护卫的声音,不由喃喃自语:“这么快就回来了?”
臧爱亲却是面se微变:“不对,依兴男的xing子,不呆上三五天怎甘心回来?你听他们的声音,似乎很急,咱们快开门看看!”
“嗯!”刘裕也听出了不妙,端着碗急步而出,打开院门,果然是那四名护卫,只是不见了刘娇与刘兴男。
刘裕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四人齐刷刷的半跪在地,当头一人咬咬牙道:“将军,末将一时不察,致使二位女郎被卫将军拐带出了海....”
这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诉,刘裕的脸se愈发难看,指节也捏的啪啪直响,待到说完,再也按耐不住,“啪!”的一声脆响,把粥碗重重一掼,怒道:“姓卫的欺人太甚,定是他引诱了兴男,否则兴男如何肯随他远赴千里之外?他娘的,老子把妹妹贴给他还不够,竟得寸进尺把贼手伸向兴男!这杀千刀的狗yin贼,要让老子见着,非得一刀活劈了他!”
仿如不解气般,刘裕重重一拳擂上院墙,“砰!”的一声闷响,灰尘哧哧落下,令人毫不怀疑,他真存了与卫风拼命的心思!要知道,高门大族需要联姻,次等士族也需要联姻啊,明年他本打算把刘兴男拿去联姻,女儿养这么大,是时候为家族做贡献了,却没料到,被卫风先撬了墙角!
这一刻,刘裕仿佛吞下个苍蝇,噎的慌!
四名护卫已于不知不觉中把另一只膝盖也放了下来,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透!
紧跟而出的臧爱亲也是暗生恼火,她头一回生起了卫风的气,但清楚人都跑了,生气也没用,于是耐下xing子道:“四位将军辛苦了,这事怪不得你们,是兴男太任xing了,刘郎心情欠佳,妾也不便奉茶招待,都请回去吧,对了,这事不要向外声张!”
“请将军与夫人放心!”四个人如蒙大赦般掉头就走,转眼间已无影无踪。
臧爱亲桕好门,回头劝道:“刘郎,你别气了,气就能把兴男给追回来?兴男只是玩心大,又有阿娇跟着,应该不会出事吧?”
“你不懂!”刘裕重重叹了口气,无奈道:“那姓卫的可不是什么好货se,你别为他的表象蒙骗,他心狠手辣,胆大包天,又懂得投人所好,没什么事不敢做!兴男率xing活泼,若他动起了兴男的心思,兴男定会被勾的神魂颠倒,只怕几个月后回来,就成了他卫家的人了,而阿娇面慈心软,你以为真能约束得了那姓卫的?哎~~悔不该允了她俩去山yin啊,果然要出事了!”
臧爱亲的心里也是猛的一抽,她认同卫风的妹夫身份,却没法接受卫风做自已的女婿,刘娇身为寡妇,年龄又大,给他做小倒罢了,可刘兴男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小娘子,还是刘氏嫡长女,哪能给人做小?一门两个小,哪有脸见人啊?更何况卫风只是庶人,而自已与刘氏好歹也是次等士族呢!
臧爱亲的脸面布上了毫不掩饰的担忧,赶紧问道:“刘郎,这该如何是好?倘若立刻以水军追击,可能追上?”
刘裕苦涩的摇了摇头:“来不及了,句章走陆路到余姚不过二百里罢了,走海路到浙江口却足足有六百里,至少得迟上三四天,大海茫茫如何追他?即便追到新罗还得找一阵子,有这时间,只怕兴男,哎~~已凶多吉少了。
我那好兄弟为远赴新罗做足了准备,而我首先是粮草不足,如何出海?也怪我考虑不周,他去年冬季能出海打野食,今年多半也会去,要早想到这一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阿娇与兴男去山yin,如今只能耐着xing子等,希望我那好兄弟能手下留情罢。”
臧爱亲把目光投向了北方,卫风真能放过兴男吗?假如兴男被骗去了红丸,自已该如何是好?是认了卫风做便宜妹夫加女婿,或是另有别的解决之道?
一时之间,臧爱亲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