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微微笑道:“王道怜,你莫要忘了咱们这一趟出来的目地,仅是为了劫掠与练兵,倭人与百济人留着还有用,可以对抗高句丽,何况咱们这八百人能破的了弥邹忽吗?既便能破,也必然会死伤累累,如今还没到占领弥邹忽的时候,除了多劫掠些女人,攻下又有何用?这一趟已经无比美满,不能贪得无厌啊。”
“哦!”王道怜点了点头,周围的一干人等也纷纷现出了恍然大悟之se。
卫风不再多说,把目光投向了船下,不多时,将士们陆续撤回,没了倭人打扰,可以平心静气的把战马拉到船上,约摸过了一个时辰,随着各船的缆绳被砍断,船队缓缓起行,向着南方驶去。
倭人的船上装有稻米、粗细布,这些都是有用的,铜戈矛虽然威力不行,戈头却是铜制,将来可以铸造钱币,箭矢也能勉强使用,而倭弓与矛杆则被一路抛洒到了海里。
第二天清晨,船队驶回了营地,早膳过后,全军上下毫不耽搁,立刻把各种物资装载上船,于正午时分踏上了归途。
整支船队有五十来条船,加上百济女子在内,每条船只载数十人与百匹战马,但和来时一模一样,依然是人马挤在狭小的船舱里吃住,没办法,来时马匹可以放养在甲板上,而如今已是十一月底,海面寒风呼啸,马儿也抵受不住,这让每个人均是大感无奈,只能忍受着,幸好有七到八级的偏北大风助推,航行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八ri后,也就是十二月三ri清晨,船队终于在上虞境内的浙江喇叭口南岸登陆!
如果说,由燕国到百济给每个人带来一种重见天ri的感觉,那么由百济回返上虞的这八ri行程则仿佛在地狱里走了一遭,风大浪急,船只的颠簸也更加剧烈,而且是连续八ri的颠簸没有止歇!
刚一下船,王道怜就嚷嚷道:“天哪!这八ri妾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将军,我军没有营帐,上虞也安置不了这么多人,而上虞至山yin约百里不到,咱们有战马,赶紧把货物装上回山yin,走快点,天黑前应该能到,妾与少女得好好洗一洗!”
其他人纷纷现出了深有同感之se。
陈少女却秀眉一蹙,指了指那两千百济女子,问道:“将军,她们要不要另行安排?比如暂时留在上虞或周边县城,因为您只是出使,却平白无故的杀人越货,还劫掠来百济人的妻女,妾担心府君与谢夫人那里不好解释,谢夫人可是菩萨心肠呢!”
卫风想想也是,不由转头看去,这些女子,个个jing神困倦,蓬垢的脸面布满了茫然与不安,毕竟从此以后,她们将在这片土地上劳作、生儿育女,而中土相对于她们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她们语言不通,风俗习惯有异于会稽当地百姓,总有着诸多不便,更何况,有相当一部分已经怀孕了。
卫风又把目光移向了将士们,将士们虽然表面不动声se,眉眼间却分布有淡淡的不舍,再怎么说,百济女子总是他们的妻妾,他们的后代也在这些女子的肚子里,丢下来总是不放心。
不过,每个人也明白卫风的两难,他只是会稽都尉,而不是会稽内史,在这片土地上,并不能随心所yu!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只是等待卫风作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