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笑彻底清醒之后,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石室。
这石室中什么都有,便是床都安排得像宾馆服务似的,躺着的感觉很不错。
他突然想起Lucas的人为他取子弹,为他处理伤口更强行为他注射麻醉一事。
今天海上发生的一切迅速回笼到了脑中。
他‘腾’的一下坐起来。
“Lucas,你个王八蛋。”
付一笑冲下床,去拉石室的门,奈何,那门似有千斤重,他使出十分力也未使它有分毫动弹。
Lucas是佐藤组织的人。
而佐藤组织的余孽现在正把秦琛当眼中钉。
秦琛对Lucas信任之极。
Lucas在这个时候取秦琛的命会易如反掌。
那妹子、不悔、小兽……
越想越可怕,付一笑用拳头擂着千斤重的门,怒道:“Lucas,你个王八蛋,你恩将仇报。”
“Lucas,你和佐藤组织什么关系?赶紧放了三爷我。如果你敢对秦琛和我妹子他们下手,佬子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一边说,他一边捶着石室的门,门被他的拳头擂得‘轰轰’做响。
石室中装有摄像头,付一笑在石室中犹如困兽的一幕幕被Lucas看得清清楚楚,他冷笑了一声,“猪。”
如果他果然和佐藤组织有关系,那他在秦琛参透顾天佑写的歌时就会将消息传给佐藤组织,而不是等着佐藤组织灭亡。
一旁白发苍苍的老者恭敬的弯着身,笑着说:“少爷,看来付三爷误会您了。要不要和他说明白?”
老者是管家,姓柳。
Lucas没有做声,只是摆了摆手。
柳管家明白了,恭敬的低头,退出房间。
Lucas再度看向监控,只见付一笑的手上有了血迹,估计是捶累了,他不再捶门了,只是坐在床上生着闷气。
石室中。
无论你怎么大呼小叫,人家都不搭理你,付一笑着实有种无论你使多少力都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正坐在床上生闷气的人,听到门的方向传来声音。他‘倏’的一下站起来,直盯着门的方向。
紧接着,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付一笑对这个医生有映像,为他取腿上子弹的人。当事时,付一笑觉得一颗子弹而已,不需要麻醉。但这个医生偏要给他打麻醉,然后他就一醉不醒,直至现在醒来才发现自己被困石室。
医生礼貌一笑,颔首说:“付先生,我们少爷让我来给您看看手上的伤。”
手上的伤?
付一笑一愣,这才感觉自己的手有点疼,低头一看,手上有血迹,应该是刚才擂门的时候擂的。
Lucas怎么知道的?
寻思间,他急忙抬头查找,果然在墙角上方发现了一个摄像头。
娘的,居然装着监控。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得出去,出去给秦琛通风报信。
思及此,付一笑速度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医生的脖子。
医生吃了一惊,很快便被付一笑挟制住了。
付一笑对跟随在医生身后的两个人说:“赶紧让开,否则,死!”
因为付一笑的举动,很快,有七、八个黑衣保镖冲了进来,见他们的医生被付一笑挟持着,他们也不敢行动。
付一笑进,他们只好退。
就这样,付一笑挟持着医生出了石室,发现这里应该是间地下室,然后他挟持着医生走上台阶,准备上楼再说。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一袭黑衣黑裤、顶着一头红发的、俊美异常的Lucas环胸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藐视着付一笑。
“付一笑,停止你的幼稚行为,否则小爷我让你更后悔。”
“Lucas,你个王八蛋,亏秦琛待你如兄弟,没想到你是奸细。”
Lucas嘴角微抽,也不解释,说:“一凡,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在付一笑还不知谁是‘一凡’的功夫,便觉得胳膊上传来一阵刺痛,接着便觉得那只挟持着医生的胳膊使不出力,再然后整个身子似乎都使不出力,不出三秒,他就毫无知觉的瘫软到了地上,脑中却非常的明白一凡指的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
一凡医生整了整有些狼狈的衣衫,然后不好意思的看着付一笑,颔首说:“对不起,付先生。”
别小看一凡医生,他貌似一个弱不禁风的医生,但同时也是个用毒的高手。但凡靠近他身边的,只要他愿意,分分钟便可以让你毙命。他先前受付一笑挟持并不是怕了付一笑,而是因为付一笑是他们少爷的……上宾。
现在,少爷发了话,那他就只能不客气了。
付一笑中毒,虽然不能动弹,但有思想,看得见。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重新拖回了石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Lucas轻‘哧’一声转身而去,且吩咐:“他这么能折腾,那给他戴上手铐、脚镣。”
就这样,付一笑从此过上了戴手铐、脚镣的日子。
不习惯,非常的不习惯。
但,他跑不出去。
他的一举一动被监控着不说,而且这里高手如云。比如说那个一凡医生,每次为他来换药的时候,别看一副笑眯眯的弥勒佛样,其实那就是个擅长用毒的笑面虎。比如说那个为他送饭的厨师长,你要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厨师长你就错了。因为那厨师长当着他的面亲自为他肢解了一只烤乳猪,那速度、力道让他想起《龙门客栈》中的那个把反派大太监的腿削得只剩下白骨的快刀小厨子。
付一笑知道这是Lucas故意做给他看的,是下马威,意思是别妄想着逃跑。
既然跑不出去,不能把消息传给秦琛,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先养好伤再说。
三个月后。
你说Lucas把他付一笑囚禁在石室中吧,却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犹如贵宾。
你说Lucas把他付一笑当贵宾吧,但他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么一间小小的石室。左不出二十步,右不出二十步,前不出二十步,后也不出二十步。
一百天,整整一百天,付一笑就在石室中数着步子,憋得内伤,憋得发狂。
又一个夜晚降临。
昏暗的石室中,男人手铐、脚镣五花大绑,犹如困兽。
他左右的走动着,又前后的走动着,手铐、脚镣被拖得‘哗哗’做响。
接着他飞起一脚直蹬前方的石门,‘轰’的一声,石门被他一脚蹬得‘嗡嗡’做响。
看着依然纹丝不动的石门,男人烦燥的搅了搅头发,又开始在石室中走来走去。越走越怒,他抬手指着石室上方的摄像头,说:“Lucas,你个人一妖,有种找三爷我单挑,这样绑着三爷我算什么事?”
“Lucas,赶紧放了三爷我,否则……否则……否则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外加子子孙孙都是人一妖!”
今天心情颇佳的Lucas耳听得付一笑骂‘人一妖’之词,再好的心情也被浇熄了火,怒发冲冠,拍桌而起,瞪着监控视频,“泼妇,你才是人一妖,你全家都是人一妖。”
这段时间,Lucas算是领教了付一笑骂人的功夫,那真是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且不带重样的,可以骂得死人气活、咸鱼翻身。
这男人比女人还能骂,简直堪称泼妇中的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