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仍旧单膝跪着,瞪着连翘,说:“叫你不要踩水你偏要。”
“我怎么知道这池子中还有尖刺?”
“尖刺?”
“嗯,感觉像尖刺似的,像踩到了破裂的贝壳。”
照说人工汤池中不应该有那一类的东西,秦琛说了声‘你等一下’后,起身,踩着水走到汤池中,在连翘受伤的地方来回走了走,然后他伸手在水底摸了摸,接着就上来了。
“是不是贝壳?”
“不是贝壳。是人工修筑的浅坝。”
那浅坝是浅水区、深水区的分隔线,用不锈钢材制成,上有螺柱之类的固定。秦琛手中抓着一个螺帽,说:“松了,露出了螺柱,伤你脚的应该就是螺柱。”
“这要不要打破伤风啊?”她现在特殊时期,只怕打不得吧,她有点后悔该听秦琛的话不下水的。
“你等一下,我问问顾医生。”
然后,秦琛给顾医生打了电话,说着‘嗯,是不锈钢材质。没有锈。是温泉的水,流动的’,最后,他挂了电话,说:“顾医生说了,不用打破伤风。没事。”
“那就好。”
紧接着,民宿的医生来了,民宿的经理也来了。二人满头大汗的,经理更是说着‘琛少,对不起,对不起’的话。
秦琛要医生先处理连翘脚上的伤,只对经理说:“你们多长时候没维护了?你看看。”
瞪着秦琛手上的螺帽,经理自是认得那独特的螺帽来自何处,苍白了脸,说:“上个星期才维护了一次。估计是工人偷懒,没拧紧实。”
“马上清场,全部重新检修一遍。”
“是是是,琛少。”
开民宿的不容易,秦琛也不想为难他们。见连翘脚上的伤处理好了,他问:“还疼不疼?”
“不疼了。”
“走了,回去了。”
见秦琛要抱她,连翘忙说:“没事,多大点伤,我能走。”
不顾连翘推让,秦琛一把打横抱起连翘,说:“刚涂的药,鞋子都不能穿,走什么走。”
见经理、医生、工作人员都尴尬的看向一旁,连翘不再挣扎,‘呵呵’一笑,双手箍着秦琛的脖子,说:“好好好,走了走了。”再不走还在这里扯来扯去只会给人家留下更多的话题。
那一厢经理吩咐着工作人员将惊涛拍岸的水悉数放掉检修。这一边,秦琛抱着连翘缓缓的走在回民宿宿舍的路上。
“看看,这就是不老实的后果。”男人脸上少有的冷峻待她。
“呵呵,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做一个三从四德的女人。老公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老公要我说一我绝不说二,好不好?”说着话,连翘凑近秦琛脸颊,用力的亲了一口。然后像只小哈巴狗似的伸着舌头、微喘着粗气看着秦琛。
见她这份讨好样,秦琛哭笑不得,脸色终于柔和下来。
“不气了,是不是。”连翘在秦琛这里就喜欢得寸进尺,见秦琛不生气了,她说,“换个姿势抱呗。”
换姿势?
那岂不是要正面抱?
熊抱?
“别闹。”秦琛再宠着她,也不能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什么顾忌也不讲。
“不要,我就要你换个姿势抱。”
“听话。”
连翘在秦琛身上动了动,挣扎着要下来。秦琛铁臂一箍,连翘就动弹不得了。她不干了,伸手,去捞秦琛的痒痒。
“嘿,快住手,小心摔跤。”一面抱着她要躲,一面又担心松了手摔了她,秦琛有点顾及不过来。
“那你换个姿势抱。”
“不成。”那像什么样子。
连翘又将手伸到嘴边哈了哈气,说:“不成就再来。”
秦琛还真怕挠痒痒,别人近不得他的身当然不知道他的这个弱点,但连翘知道啊,他哪里怕她就往哪里挠。
秦琛手忙脚乱间便被女人得了逞。趁着他的一个不注意,她‘嘻嘻’一笑,双手用力的箍住了秦琛的脖子,整个身子一跃,双腿迅速的缠上了秦琛的腰身,来了一个典型的正面熊抱。
“调皮。”秦琛无奈,只得双手托住了连翘的屁股。又担心压着了她的肚子,急忙将她的身子往后挪了挪,让二人之间空出点空间。
明明吃秦小兽的醋吃得可以,但却又总是考虑着秦小兽的安危,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连翘‘咯咯’一笑,在他脸颊上落下响亮的一吻,说:“秦琛,你真好。”
秦琛笑了,笑得爽朗,抱着她转了几圈。
沿路路过的人,认识二人的就捂嘴一笑,恰好有一对不认识的男女青年走过,女青年羡慕的说:“那男人真宠那女人,你就不宠我。”
男青年翻了个白眼,说:“你要也像那女人会撒娇,我也这么宠你。”
女青年说了声‘讨厌’后,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大步走了。
那男青年还在后面追着说:“诶诶诶,你没听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吗?嘿,你站住。”
二人的话被秦琛、连翘听到了,‘哈哈’笑了起来。秦琛更是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沙哑着声音说:“听到没,撒娇的女人最好命。以后,你在我面前多撒撒娇,保证要什么有什么。”
连翘翻了个白眼,说:“我不撒娇一样要什么有什么。”
秦琛佯怒,腾出一只手狠狠的拍了拍她的屁股,再转身往民宿宿舍方向走的时候,正好看到站在路口对面的、脸色惨白的顾清果。
那双素来装着自信的浓眉大眼这个时候似乎装满了忧伤和寂寞,厚实的唇翕了又翕,最终,化为一句话:“学长、学姐,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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