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青年真的是当夜绑了她的人,那他可以确定,他们主仆的目的一定不纯。
当夜绑架她去引李拓北出来,他们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叫赵平的人。而今日他们大张旗鼓的出来打抱不平,偏偏又遇上了李拓北,焉知不是他们存心故意接近?
可是朱攸宁又不能确定那个青年就是蒙面人,毕竟腰上有伤,身形相近,也不能证明的了什么,也有可能是个巧合。
就在朱攸宁沉思之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个人吸着气叫:“就在楼上,就在楼上。”
不多时,就看到蔡县丞带着曲师爷和几名随从,快步进了门来,后头还带着一群围观的尾巴。
程公子一看到蔡县丞,一下子有了底气,人也活泛了起来,“蔡县丞!你快给本公子做主!这群刁民将本公子堵在这里,他们这是想谋害!”
蔡县丞拧着眉,扫了一眼屋内众人,见姜老太医也在,便露出几分笑。
这位老人乐善好施、德高望重,又是曾经伺候过宫里贵主子的老太医了,前一阵还曾经出马帮他的忙诊治过李洛,蔡县丞对他自然无恶感。
转向程公子时,蔡县丞面色不善道:“这位公子,你在为何在此处闹事喧哗,还将本官找来?”
程公子一听,当即瞪圆了双眼,“你仔细看看!我是程家二公子,程玉君!你那天去码头接人还见过我呢!”
蔡县丞当然认出他来了。
当日他是去码头接船了,可他主要为的是蔷薇来的那一位,又不是为了程。
程家就算是杭州的首富,可县官不如现管,他们大老远的来到富阳,也不至于就让他这个地方官如此低头,他看的还不是蔷薇的面子?
可程家人倒好,傲慢到天上去了,到了饭馆摆了饭局,竟然吃都不让他吃,就将他给请出来了。
他不在乎那一顿饭,他在乎的是体面!
虽然被六殿下一行带累的丢了乌纱帽,但他在本县的威望还在,为本县做过的贡献也在,如今他已经得了上头的话,富阳在短期之内都不会安排新任知县,也就是说,他这个县丞虽然不叫知县了,但依旧是当地父母官。
程家人对他居然还敢颐指气使?简直是没王法!
蔡县丞冷着脸,哼了一声道,“原来是程公子,真是失敬。你不在客栈休息,好端端的来此处闹事,所谓何事?”
“你!分明是他们先欺压我!”
蔡县丞不听程公子的辩驳,回头先客气的问姜老太医,“姜老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姜老太医叹了口气,便将程玉君如何看中了他的孙女为妾室,如何强买了大杂院,又要如何逼迫那些可怜人无家可归,刚才还如何先动了手的事一并说了。
蔡县丞又看向门口围观的伙计和几个食客,问道:“你们都看到了?事情可属实?”
食客们不想蹚浑水,便没开口。
蔡县丞就问伙计:“是这样吗?”
小伙计看了看程玉君,生怕他会报复。
蔡县丞沉声道:“你不用怕,若是你们这里出了问题,那必定是程公子报复,本官回头就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