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宁不免有些担忧起来,看来明天她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扣肉听到结果就立即回去寻李拓北,将事情经过细细说了。
李拓北手指摩挲下巴,摇头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那程家人连脸都不要了。”
“小的倒是觉得‘慈母多败儿’这话说的挺有道理的。这位程二公子还想与他姐姐争家产?就这般行事,他要是能继承家产,程家迟早也要完。”
李拓北不置可否,“程家如何我是不管,但是大杂院的事我是要管管。”
所以次日快到约定时间,朱攸宁打算先去长青楼时,李拓北急匆匆赶了来。
“北哥?今儿先生去访友?”
“逃学了。上学有什么趣儿,看热闹要紧。你打听清楚他们在哪里见面了吗?”
见李拓北一双大眼里都闪着好奇的光,朱攸宁也不好劝他继续上学去了,只好道:“已经提前在他们订的包间隔壁订下了,咱们去了应该能听个大概。”
“能听见就不错了。”李拓北兴致勃勃,“走,咱们赶紧先去,别与他们撞上了反而尴尬。”
朱攸宁点头,与李拓北乘车去了长青楼,在二层的包厢坐定,随意点了几个菜,就开始关注外头的车马和隔壁的动静。
到了巳末时分,李拓北指了指窗外,低声道:“来了。”
朱攸宁刚要凑过去看,李拓北就道:“人已经进店里来了。”
朱攸宁就又起身,去将包间的们推开了个缝里往外看。
一阵踏过木质地板的脚步声吱嘎响起,在小二的招呼下,一众人上了台阶,往隔壁的包间走去。
为首的那位年轻公子华服锦带,生的白净清秀,神色倨傲的摇着折扇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身边跟着四位年轻的汉子各个身材魁梧,一瞧就是练家子。
这一行人后则是一位穿着深蓝色宽袖外袍,头发花白清癯矍铄的老者。朱攸宁自然认识他,这位就是当初替她捡回一条命的姜太医。刘老爹和朱华廷则是走在了姜太医的身后。
隔壁的房门被吱嘎推开,众人鱼贯而入。
朱攸宁和李拓北就面对面凑到了两包间之间的墙壁,将耳朵紧贴着墙。
只听隔壁有人以极为傲慢的语气打发了小二。
随即便是个少年人的声音,“如此大张旗鼓的请了本公子来,难道你们就只是来相面的?”
“老朽今日前来的目的,想必程公子已经清楚了。”是姜老太医的声音。
“本公子不清楚。我的时间可很是宝贵的,你们若是一直这么不肯开口,本公子也没有时间陪着你们兜圈子,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好生搬家才是正理。”
姜太医道:“程公子是磊落之人,又何必为难一些可怜人?”
“就是啊。”刘老爹也道,“程公子您是大户人家出身,身份高贵,我们这些都是小老百姓,与您又从来都无冤无仇的,程公子您就高抬贵手,只当是行好积德吧!”
“行好积德?”程二爷笑道,“你们这是把我当菩萨了?要想让我高抬贵手,行。我有个条件。”
姜太医的声音很沉稳:“什么条件,你说。”
“我要你孙女给我做妾,今天下午就将人给我送来!否则我就让那些穷光蛋都无家可归!”
姜太医冷笑道:“给他们安排住处有什么难的?公子若喜欢,那院子你往后自己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