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彦岚跑了这么长一段路,已累的满脸通红,青紫的唇角和脸颊上的淤肿看起来更严重了。
他进院门时看到了朱华廷,但也只当做没看见,抱着包裹与满脸愕然的朱华廷擦肩而过,愤然进了朱攸宁的厢房。
将东西往地上一丢,朱彦岚愤怒的大吼:“朱攸宁!你好歹毒的心!你为何要害我!”
“害你?”朱攸宁抬眸看向朱彦岚因愤怒和疼痛而扭曲的脸,又看看地上的包裹,忽而笑了,“五堂哥,你若不存害人的心,事情还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吗?”
朱彦岚听的怒火攻心,喘着粗气指着朱攸宁:“你强词夺理!”
“嘘。”
朱攸宁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悄声的手势,“五堂哥应该不想让人看到你与‘脏物’出现在一处吧?别打扰了我娘休息。”
朱攸宁的话说的一直很慢很稳,于朱彦岚看来,他却觉得无比的阴森。
朱攸宁道:“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此事来勒索我,且不论我答应不答应,你都会将事情宣扬开来抹黑我,是也不是?”
“你……”
“所以,现在你还想威胁勒索我吗?你若还有这等害人的心,我保证这件事会发展的很大。”
“果真是你做的!你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李公子把如此贵重的东西借给你来栽赃我!”
“贵重?这弓箭的确是很贵重。”朱攸宁认同的点头。
朱彦岚愤然的睁大了眼,所以说,什么“祖父传下来的传家宝”之类的都是为了黑他而编造出来的谎言吗?
“好你个朱攸宁!走,你跟我去祖父跟前说理去!”
“好啊。不过你确定让我见了祖父与你分辨?我想祖父不会在乎其他的事情,只会在乎李公子的传家宝是谁偷的。”
“那分明是你……”
“对啊,是我借的,可李公子不会说是他借给我的。否则他不成了无故搅事儿了吗?李公子可没有这么傻。”
朱彦岚的胸口一阵阵起伏,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脸上那可爱的笑容,心下竟生出一股寒意。
他知道,自己是中计了。
如今这弓就算不是他偷的,也是他偷的,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本想着抓住李拓北和朱攸宁的小辫子,以后便可以为所欲为。
现在他更大的把柄,却被人拿捏在手中,往后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翻起旧账来,朱攸宁若是想的话,她甚至可以将这件事宣扬开,再或是去告诉祖父。
那他往后或许真的与家主的位置彻底绝缘了。
朱攸宁好心的道,“你看今儿个发生这件事后,祖父是不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认真?”
朱彦岚闻言一愣。
“咱们朱家在富阳县也是有头脸的人物,祖父与蔡知县,甚至是鲁知府打交道时,你见过他这般慎重吗?”
朱彦岚心中一跳,反问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