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华廷婉拒了李婆子等人的宴请,与朱攸宁吃过了饭,就如往常一般闲聊,累了便各自歇着了。
朱攸宁躺在木板床上,侧身看着墙壁回想今日种种,就算产业的情况不好,但只要有经营权,她就还有奋斗的希望,更何况家里的条件也可以适当的得到改善,她也有了奋斗的目标。
初来乍到的惶恐和彷徨,如今早已被信心和决心取代。
一夜好眠。
次日朱攸宁睡了个懒觉,起床时朱华廷已经不在家了。
朱攸宁见父亲已经给他熬了粥,煮了鸡蛋,还将咸菜也切好了丝,都放在桌上摆好了,她心中禁不住涌上暖意。
吃过了饭,发现父亲还没回来,朱攸宁便猜想,或许朱华廷是出去找活做了?
可是不多时,门外却传来李婆子急切的声音:“九小姐,九小姐!”
“怎么了?”朱攸宁奇怪的看向门口。
李婆子抹了把跑出来的汗,连珠炮似的道:“才刚奴婢与人聊天,有人说看见大老爷才刚往白家的方向走去了,精神还有些恍惚的模样,奴婢觉得不大对,就紧忙来告诉九小姐了。”
父亲去找外祖父,想将母亲救出来!
朱攸宁一下子便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得到母亲的信,父亲之所以没有立即动作,恐怕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万全的把握,为了养活她,才没有立即动作。
而今她在比试上展露了才华,又有了产业,有了能力保护自己,父亲这才放心的去救母亲了。
可是父亲若是去白家,恐怕不死也要半残啊!
白老太爷眼中,父亲已经是个蝼蚁,他是断不会听父亲讲道理的,更有可能的是见面就命人将他乱棍打出来,更有甚者,还有可能故意给他打出什么残疾,让母亲彻底对他死心!
朱攸宁越想越怕,急忙抓了父亲昨晚交给她的钱袋快步出门去,雇了一辆马车,因不认得路,只能一路打听着往富商白家赶去。
天气潮湿,才下过雨,路面上非常泥泞,加之还要问人,废了好些时间,马车才停在了街口的牌楼前。
朱攸宁付了车资,一路飞奔着穿过牌楼。
谁知刚转过街角,就看到一座宅的门前已经围了许多的人,还不住的有人摇头叹息,感慨着“太惨了”“真是可怜”等语。
朱攸宁吓得手脚都凉了,脑袋里嗡嗡直响,眼前阵阵发花,什么也听不清看不清了,只凭借本能僵硬的往人群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千万不要让她看到父亲被打的骨断筋折!千万不要!
她才刚有了疼爱自己的父母,她还没有享受够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