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纲得意的望着公孙越,公孙越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公孙越的职务在右北平郡半文半武,功曹主要是考察记录郡中官吏的功绩。又因是公孙瓒之亲弟的原故,还被任命为土垠城的四门城防司马一职,统率城中的五百守城兵马。
只因公孙越的性情原因,不太喜欢在军中厮混,所以他在郡兵中的地位根本不高。哪里斗得过严纲这领兵多年,部属亲信良多的郡司马。
公孙越把眼望向何白,何白此时的面色也很不好看,单凭在军中的威望召兵,公孙越没有,何白初来乍到,又哪里有?就算是十个何白也不如一个严纪的半分。
严纲笑道:“此策既是我出,当由正礼兄与何白先来挑兵。”
何白不禁低声暗骂了一声严纲,心下不由发狠,若实在不行,就只带自已的十八名亲卫出征,也好过留在这里受严氏兄弟的气要好。
何白策马来到公孙越身旁,问道:“功曹大人也要出征吗?”
“不,大兄领兵出征,我要回城替大兄守城。”公孙越摇摇头道。
何白点点头,回身望着装备精良的三百白马义从,心中十分不舍,最后,决定还是搏上一搏,以言语说动他们,免得将来后悔。
何白转身策马在三百白马义从前,来回奔驰了数次,清清嗓子叫道:“白马义从的兄弟们,请听姓何的一言。姓何的我没什么本事,唯有一腔与兄弟们同生共死,生死相随之心。进,我为锋头,退,我愿为队尾。有信得过的,皆随我来。若信不过的,留下便是。”
何白说罢,转身挥臂叫道:“兄弟们,愿随我一起杀胡的,跟上吧。”话音刚落,付邢、成章等十八骑亲卫立即策马飞奔而来,叫道:“我愿跟随何屯将。”
可是除此之外,三百白马义从几乎一动不动,有严纲这郡司马在,又有严纪那先声夺人的气势在,谁会跟从何白这无权无势无名又不知其能之人为主将。而公孙越在军中又无多大的威望,说话不太管用,看来今天是彻底的输了。
就在何白垂头丧气之时,公孙越不忿的叫道:“太守大人有令,三百白马义从将分出一半来跟随何屯将出战。不管愿不愿意的,都给我出来几个,不然,就是违抗了太守大人之军令。”
严纲听闻笑哈哈的说道:“不错,不错,你们不管愿不愿意的,都出来几个,不然功曹大人面上可就不好看了。怎么,还是没人出来?怎么也要出来三、五个意思一下吧。就你了,还有你,你、你、你。”
说着,严纲一连点了五名白马义从,那五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驱马上前,来到何白的身前,却又把眼睛回望向其他不动的二百九十五名同袍的身上。
何白强作欢笑的说道:“好,好,好,加上我,一共二十四骑。你们对我有义,我也决不会对你们无情。昔日秦风有云:‘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今日在此,何白也有一言,‘义之所至,生死与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付邢、成章等十八骑立即齐声叫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义之所至,生死与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一连数遍的齐声大呼,不管具体的心思如何,但这口号颇能激昂人心,连带着五名白马义从也感动的一起大呼了起来。不久,就连白马义从的大队,也传来了不少的应和之声。
又呼喊了数遍,白马义从大队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有五六十名骑卒越众而出,大叫道:“何屯将,我等愿意跟随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