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开河没能第一时间回来。
其实应该换一种说法,大概如果运气差那么一点儿,他就回不来了。
邵开河办事一向靠谱,即便找不到人也会及时回来说一声,所以当陆准等到午夜还没有等到他的时候,心里的感觉大概已经不能用慌来形容了。
“三爷,您出去?”
今夜邵化海早早躲了,而邵开河又被派了出去,原本门口值岗的孙占一被调来了书房。陆准直到午夜都不睡,他在外面困得要命。这一看到他出来,便迎上前说了这么一句。
陆准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该不该问,“开河回来的话,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孙占一心道奇怪了,邵开河办差回来,如果事情急,肯定第一时间禀报啊。人家才是头儿,禀不禀报又不需要通过他。
可还未等孙占一反应过来,陆准却越过他,匆匆而去。
孙占一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三爷……三爷您去……”
“别跟着我!”陆准喝道,随即快步走远了。
孙占一站在原地,看到陆准平时惯用的雁翅刀就挂在他腰间,抬头看看不太好的月色,心都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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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同样不好的月色下,宫城内南都旗手卫指挥使衙门里,指挥使张显奇的脸色看上去,比乌云笼罩的月色还要阴沉。
千户焦文桀低头垂手站在屋子正中,额头上满是汗水,身侧站着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人,满面的不服不忿,让人看了就想抽他。
屋内气压很低,张显奇的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半晌,才拎起那块腰牌,到青年人眼前晃晃,问道:“刘敬,我问你,这块牌子真是那人身上掉的?”
刘敬哼了一声,“是怎样?”
焦文桀听了,脸色一变,转头厉声斥责,“混账!怎么跟大人说话的?”他骂了这一句,转头对张显奇赔笑道:“大人,我这外甥从小就是如此,他没有坏心思!”
“没有坏心思?”张显奇冷笑一声,将腰牌扔在桌上,“当街强抢良家女子,率众殴打绑架随从,还没有坏心思?他要是有坏心思,是不是现在人都已经霸王上弓,毁尸灭迹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伤了谁的人?摊上事情了知道吗?摊上大事情了!”
焦文桀连连低头赔罪,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那……那您看……还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