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准又是半天的沉默,见萧崇德毫无松口之意,顿时来了脾气,“我必须得找找!老爷子,你不让我找,就是心里有鬼!冯谦的事情,你得给我个说法!”
萧崇德气得脸色铁青,沉沉不语。
陆准却没那么好的耐性等下去了,他一把将佩刀抽出来,跺脚转身就朝外面疾步走去。看上去,这就是打定主意,你不给,我就要抢了。
萧崇德再坐不住了,他赶忙站起身来,急急地对着陆准的背影喊道:“陆准!住手!这是什么地方?你可不许犯浑!”
陆准远远地停下脚步,回头冲萧崇德喊道:“找不到我任您处置!但要是找到了……老爷子,您可得给我个解释!”
“这……”萧崇德一边命下人去拦住他,一边急得跺脚道,“这个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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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准一向桀骜不驯。
他在萧崇德手下五年,萧崇德对这一点是再清楚不过的。
只不过,在冯谦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他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再如刚开始那般动不动就犯浑了。以至于,萧崇德看到他这疯了似的举动,还真是适应不能!
堂堂的指挥使衙门,把守的兵丁说来也不少,下人中习武者更多。可陆准一人一刀,在府中搅和,简直就像是往牲口圈里头扔了个大炮仗似的。
一时间,鸡飞狗跳。
陆准凶名在外,不久前在酒楼中很多萧府下人吃过他的亏。他这么一搅和,这府中哪有肯拼命抵挡的?人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陆准就这么在萧府之中转来转去,寻找着刚刚和他一同进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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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怎么办?”萧赞对陆准的情绪很复杂。
一方面,陆准确实是救过他的命;另一方面,他又确实是吃了左所设计的大亏,险些引火烧身。
萧崇德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长长地叹气。
如果自己这个儿子值得培养,他也就不会花心思在陆准身上了。更遑论陆准现在在干什么?指挥使可是正三品的世袭武官,他身为下属,就这么胡闹,换了任何一个人,他都死八百遍了吧?
但偏偏萧崇德是真的拿他没辙!
孝陵卫有能耐挑大梁的人就这么一个,除非萧崇德甘心看着孝陵卫就这么衰弱下去,否则,陆准这个人,他不想忍也得忍。
“派去左所的人回来了吗?”萧崇德问道。
萧赞看了眼宁叔,宁叔站出来回答说:“老爷,还没有。”
“还没有……还没有……”萧崇德念叨了两遍,站起身来吩咐道,“去,再派人去看看。这都几天了?请了那么多郎中,是死是活该有个信儿!”
“是。”宁叔答应一声,退下去办事。
萧赞看着宁叔的背影,追问道:“可是,爹,陆准那里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萧崇德苦笑道,“冯谦半死不活,这一次算是弄巧成拙了!冯谦醒来什么都好说,冯谦要是醒不过来……”
萧崇德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他不可能无限度的容忍陆准,如果事情真的不受控制了,那就说不得要忍痛……
“老爷,老爷,有消息了!”刚刚出门去的宁叔去而复返,估计连大门口都没有走到,他面露喜色,禀报道,“咱们派去左所的人回来了,说冯谦刚刚醒了,听说陆准来了咱们府上,立马就急了。这会儿正在路上,估计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