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同伴看到童贝贝要走,一个健步走过去,“想走,没……嗷……”
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童贝贝。
啪!
“啊……”
一个过肩摔。
动作那个干净,利索。
宫昦本已伸出的手收回,看着童贝贝挑眉,他怎么不记得她有学过拳脚功夫?
童贝贝走到宫昦身边,看着他,对他伸出手。
宫昦挑眉。
童贝贝:“刚踹人的时候,没掌控住姿势和力道,不小心脚扭了。”
宫昦:所以呢?
“能麻烦你抱我回车上吗?”
“不能。”说完,宫昦转身往外走去。
童贝贝收回手,忍着疼,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刚走到门口,听到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童贝贝眉头皱了皱,回头……
看一个拳头对着她挥过来。然后,不等她躲避,还手。一条长腿越过,带着风!
“啊……”
一声惨叫,人被踹飞。
童贝贝转头,看看宫昦,还未说话,男人已转身走人。
童贝贝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又看看自己的脚,如果没扭到,她一定再去补一脚。现在,算了。踢他一脚,加重自己伤,不划算。
瘸着走到车前,上车坐好,车启动。
童贝贝看着宫昦凉淡的表情,开口,“你刚才踹人那一脚,看起来带着一股火气。”
宫昦没说话,像是没听到一样。
童贝贝继续道,“你生气是因为他要打我?还是……纯粹就是觉得我很麻烦,心里很不痛快呀?”
宫昦继续装死。
童贝贝:“如果是前者,那么说明我之前并不是自作多情,你多少也是有些喜欢我的。如果是后者,就证明你对我完全没感觉,一直都是我剃头担子一头热。”
说着,目不转睛看着宫昦,“为什么不高兴,不能明确告诉我吗?也省的我再自作多情,纠缠不休。”
童贝贝说完,宫昦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她一眼,“是后者。”
童贝贝听言,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果然呀!跟我想的一样。”说完,伸手按了按心口,“心里感觉有点儿难受。看来我之前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脑子混沌后,看到你才会比看到亲爹感觉还熟悉。”
颠颠的非要跟宫昦回家,也不愿意跟亲爹走。就是因为,宫昦让她感觉更熟悉。
宫昦听着,没再说话。
童贝贝也不再吭声,失恋外加来大姨妈的人,这会儿只想回去睡觉。
虽然对于宫昦对她的毫无感觉,嘴上说心里有些难受,可那种感觉,其实很飘忽,近乎似有若无。离常人失恋的苦楚,好像还相差很远。
童贝贝想着,闭上眼睛。
到家,宫昦转头,看着副驾上沉睡过去的女孩儿,心里:被喜欢的人明确拒绝,她的反应倒是与众不同。别人失眠,她睡的香甜。
之前,时常挂在嘴上说着对他多喜欢。现在,好像也变得有口无心了。
对此,他该松口气才对。可是……为什么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突然就有些郁闷了呢?
宫昦嘴巴抿了抿,抬脚下车。
对童贝贝,宫昦不认为自己喜欢过。所以,她对他是不是还喜欢,都无所谓。现在这种郁闷的心情,纯粹是人的贱性,和男人的劣根性在作怪,除此之外不会有别的。
***
夜半,许文静醒来,转身,看着身边位置空空的。躺了一会儿,披上睡袍走出去。
楼上静静的,书房的灯也关着。走到楼下,客厅也是空空的。
许文静看着眉头皱了皱。
“爸,这酒真难喝。”
“呵呵,那是因为你不懂的品尝。不过,要是让你妈看到我竟然教你喝酒,她肯定该不高兴了。”
“你不说,我不说,妈不会知道的。”
席少腾:“你妈要是听到你这话肯定很欣慰。儿子真的长大了,都会骗她了。”
席翊嘿嘿干笑了两声,拿起酒杯又轻轻抿了一口,呲牙,咧嘴,难喝。
席少腾看着,扯了扯嘴角,拿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许文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父子俩,静静站着没动。
重权,逐利,精明,薄情。
席少腾在许文静眼里,一直是个标准的商人。
他的准则就是:商场如战场,容不得你重情重义。在利益面前,什么朋友情谊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
商圈游荡几十年,凉薄这一词,已经渗透到了席少腾骨子里。
如果有一天,抛弃妻儿能再让他建立一个新的商业帝国,席少腾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和席翊抛弃。
如果能让他在商界成为传奇,席少腾没什么不能舍弃的。
曾经,在许文静的眼里,她一直认为席少腾就是这样的存在。可是……
在知道了今天在医院发生的那些事,许文静忽然发现,她好像想错了。
她嫁的男人,其实也有让人刮目相看的一面。
虽然很多时候很自私,很自我,可骨子里并不完全无情。
我也怕死,可我不想变成和封雅一样的人。
少川,杀了我,不要让自己活得太冤……
想到席少腾在医院对席少川说的话,许文静心里有些动容。嫁给这样的男人,很荣幸。也很庆幸,无论是席少腾还是席少川,都跟封雅不同。
席翊默默陪席少腾喝着酒,父子俩都没提及席少川。可是,彼此心里都清楚。
因为,你是大哥。
席少川这一句话,让席少腾比挨了枪子儿还难受。
挨一枪子儿,疼一下子,这辈子结束了,什么歉疚都没了。
可现在,这一句话,搁在心里一辈子,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都觉得不是滋味儿。
席少腾一杯酒倒入口中,品着那其中辛辣,亦如心中滋味儿,有那么一个人,这辈子都让你觉得亏欠着,惦念着,那感觉,原来是这样。涩到发苦,却又暖到眼睛模糊。
***
第二天,说好要带她去医院做复查的人,却先一步把自己弄到了医院。
童贝贝来到医院,看着吊着一条腿,躺在病床上的人,走过去,“腿怎么了?”
昨天半夜去买东西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短短几个小时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宫昦不咸不淡道,“不小心碰了一下。”
回答的避重就轻,不真不实。
童贝贝听了,看看他,也没再多问。实情是什么,宫昦既然不想跟她说,她也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招人烦。
“孙叔呢?”
童贝贝话刚落,就看孙叔同几个白衣天使一同走了进来。
“看来宫四少最近跟帝都这块土地确实有些不合拍。”谢聿看着宫昦微笑着调侃道。
宫昦扯了扯嘴角,笑的无奈,“是呀!所以,最近每次来帝都都要先来医院报到一下。”
谢聿笑了笑,从身边医生手里拿过宫昦的病历看了看,“除了日常行动上有些不方便,其他没什么大碍。”
宫昦点头。
“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近好好休息一下。别拿伤不当事儿。”
“谨遵医嘱。”
“最近几天就先在医院住着吧,这样用药也方便些。等稍好些了再回家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