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家只是商贾,也不是张家的一个婆子可以欺负的!
许氏沉下脸色,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周嬷嬷说得没错,女儿家的脸蛋的确重要,可这次不是我不肯割爱,我儿也需要这瓶药,他前不久才受了伤,这药实在是缺不得。”
事实上谢奕的脸已经好了,但是许氏不放心,怕伤口恢复得太好,太过惊世骇俗,便将谢奕拘在了家里,不让他出门。
同时她死死封锁了消息,外面的人只知道谢奕的伤已经好多了,可好到哪种程度,就没人知道了。
朱高煦和朱高燧倒是知道,可朱高煦下了封口令,朱高燧和许青可不敢往外说。
所以,这事张家还被蒙在鼓里。
周婆子是刘氏的心腹,她来做客一看就是来者不善,许氏自然不会让她见到谢奕。
所以许氏这般模糊得一说,周婆子并没有怀疑。
她看着许氏端起的茶杯,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可她毕竟在张家待久了,做不出应赖着不走的事,只能说了几句客套话,满心不甘地走了。
一走出谢家的门,她心里就纠结起来。
许氏不肯给药,她去哪儿弄玉肌霜?去找姜明华?不不不,绝对不行,这丫头太邪性了,她一个凡夫俗子,还是被沾得好。
李神算都被雷给劈死了,她一个女人哪儿受得住?
罢了,这事不是她办得不够用心,分明是许氏不识抬举,她回去直说便是,夫人总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就惩罚她。
有了这份自信,周氏暗暗松了口气,坐上马车往张家赶。
张家内院,张三小姐张梓萱一直守在刘氏面前,焦急瞪着周婆子拿药回来。
自从那次伤了脸,她的性子就变得越发娇横霸道,耐心也越来越少,片刻都等不得。
周婆子刚走,她就在刘氏屋里发起了牢骚,渐渐的更是开始发火。
等周婆子飞快地踩着小步子走进门,她已经成了一头喷火的女暴龙,抓起手边的茶盏顺手就朝周婆子扔去。
“啪”的一声,茶盏碎裂在脚尖前,里面的茶水溅出来,瞬间打湿了她的绣鞋和棉袜。
周婆子只觉得脚又湿又热,说不上生气还是惊慌,没等她反应过来,张梓萱已经尖利地骂道:“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药呢?还不快拿出来!”
张梓萱说到这里,又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好歹忍住了。
刘氏责备地看了张梓萱一眼,不痛不痒地说道:“萱儿,莫要胡闹,周嬷嬷马上就把药拿出来了。”
她说到这里,又警告地看了周嬷嬷一眼:“周嬷嬷,快把药拿出来吧,萱儿都要急坏了。”
周婆子心里一阵阵发苦。
这可怎么是好?她若说没带回药,夫人和三小姐怕是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