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潘金莲始一出家门,对面的王婆子道:“娘子怎的,这两日不过贫家茶楼吃茶耍玩?”
潘金莲道:“便是我这几日身子不快,懒些走动的。况且家中多了一位王爷,自当好生服侍,结个善缘!”
王婆子一听,眼一把子一转,提示说,那日看见撑棍落下,不但伤了那王爷的头,却是好像还挂破了衣裳。娘子仅然想结个善缘,何不为那王爷缝件新衣?
说完,抹得桌子干净,便取出绸绢三匹来。
而潘金莲听了,感觉有理。于是上前量了长短,裁得完备,缝将起来。
王婆子看了,口里不住喝采道:“好手计,老身也活了六七十岁,眼里真个不曾见这般好针指。只是你家大郎,从不计较衣裳好坏,端是浪费了娘子这般好手艺,当为那王爷享受,你二人才是有缘!”
潘金莲犹自面色微红,却是不语!
王婆子心道有门,决定趁热打铁。于是再道:“这位王爷当真是了得,看这呼风唤雨之势,全县人等皆为他所用,知县相公,武都头,大宋禁军也听他来往调用。据说家中更有万万贯钱财,钱过北斗,米烂成仓,黄的是金,白的是银,圆的是珠,放光的是宝。却是只有一正妃,并无侧室,也不知要便宜了哪些家娘子!”
潘金莲沉默不语,只是低了头缝针线,但是脸色都是越来越红。
王婆子抬头,看向了对面武大郎家。看那二楼窗户处,朱子龙直冲她伸出大拇指鼓励,不由的感觉精神一振。又见朱子龙拿出几个金元宝,向其挥舞示意,心中刹是激动万分。
奶奶个熊,干紧的呀。今天早上对面的王爷就暗中差人过来送了纹银五十两,私下送上一封信,说是看完就必须当面烧掉。
王婆子当时看完也是愣了下,但是很快就知道一条发财之路,摆在了眼前。
事成之后可是黄金百两呀,说谋这般数十年,却是不如这一次收获可比,怎能放手?
尽管有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武大郎和潘金莲却是整个阳谷县内,人人都不看好的一对儿。因而王婆子心里并无半点愧意!
如果说,以前还怕了那武松,现如今有意的是一位王爷,却是实打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怕这做甚?
当下,王婆子连连开始为潘金莲叫屈儿!
言罢之中全是武大郎配不上之语,说的潘金莲一面低着头弄裙子儿,又一回咬着衫袖口儿,咬得袖口儿格格驳驳的响,却是心里盘算的紧。
哪个女子不怀春?
以前因为那个大户要缠她,潘金莲去告诉主人婆。大户记恨于心,不要武大郎一文钱,白白地把她嫁给武大郎。这桩婚事,可谓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女方不愿意,却无法反抗的巨大错误!
就算是想和离,只要武大郎不提,也是无可奈何。这王婆子可是个专门说谋的,越说现在越不对劲。若是没有收了好处,怎么可能这般行事?
刹那间,潘金莲想到了什么,脸色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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