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说过这个!”敏瑜点点头,道:“听说舅舅们在灵堂之上说母亲是被逼死的,听说也就是那个时候,舅舅们将你带走,说不能让你留在杨家被人害了……母亲真的是被逼死的吗?”
“不是被逼死的,是被直接害死的!”杨瑜霖摇摇头,看着愕然的敏瑜道:“娘去世的时候怀了四个月的身孕,祖母亲手熬了一碗红花,和赵姨娘一起灌娘服下,娘虽然挣脱之后立刻催吐,但却还是晚了……娘是小产的第二天去世的,临终前她将我的手交到了舅舅手上,求舅舅一定要将我带走,她不求我大富大贵,只求我能平安长大。”
“这简直是……”敏瑜没有想到石夫人的真正死因居然是这样,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她闭上眼,好一会才睁开,道:“舅舅当年为什么不将事情揭露出来,让她们为母亲偿命呢?”
“祖母做事很小心,宁愿自己动手,也不愿意授人把柄,除了赵姨娘之外,其他人都被她调开了,赵姨娘自然不会说出真相。没有人作证,又怎能将她们绳之以法呢?”杨瑜霖摇摇头,道:“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父亲对我虽然没有多少父子情谊,但我终究是他的长子,还极有可能是唯一的嫡子,他怎么可能随便就让舅舅们将我带走呢?舅舅们是以此相胁,说如果不让他们将我带走的话,那么就将事情闹开。虽然祖母很小心,但未必就找不到证据,要是证据确凿的话,祖母,赵姨娘都难逃一死。父亲无奈之下,才同意舅舅们将我带走。”
“原来是这样!”敏瑜轻轻地摇摇头,道:“父亲为何糊涂至此?还有祖母,如果她不喜欢母亲的话,大可做主让父亲将母亲休出门去,又何必非要害死母亲呢?”
“我也不知道!”杨瑜霖轻轻地摇摇头,对已故的赵老夫人,他有极深的印象,毕竟他两岁多之后就一直和赵老夫人生活在一起,但是却不知道赵老夫人为什么那么恨自己母子,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办法折磨人。他摇摇头,道:“我只隐约记得娘说过,她和的父亲刚刚成亲的时候,祖母对她好像还是很喜欢的,但是成亲不久,却忽然翻了脸。一再的挑剔不说,还对父亲哭诉,说娘自恃出身好,没有将她这个婆婆放在眼中,在父亲见不到的时候,便对她不好。娘怀着我的时候,她说娘容不得她,执意回老家雍州去了。因为这个,父亲对娘颇有怨言,说娘看不起祖母,也看不起他。父亲和娘那个时候为了这个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我两岁那年,祖母忽然回京不说,还带了她的侄女赵姨娘,不久之后在她做主下,父亲纳赵姨娘进门,赵姨娘进门之后,娘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之后不过半年,父亲得了任命,要到肃州赴任,父亲原本是要带家眷的,是祖母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要娘留下侍奉她,让赵姨娘随父亲去了肃州。父亲一去就是三年,回来的时候除了身怀六甲的赵姨娘之外,还多了二弟卫远。他回来之后,祖母便一再的抱怨,说娘如何如何的对她不好,父亲因此不止一次的责骂娘,娘的辩解父亲根本听不进去,总说祖母和他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多年,他可以不相信天下人,却不能怀疑祖母的话。”杨瑜霖说到这里轻叹一声,道:“娘曾经起过主动求去的心思,但是却因为我而放弃了那个念头,不管是和离还是被休出门,断然没有带着我离开的可能,为了我,娘不得不委曲求全,一边小心的讨好祖母,一边努力的和父亲修复关系。这样过了一年,父亲和娘的关系有所缓和,娘也怀上了身孕……”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敏瑜轻轻地摇摇头,道:“我看这其中必然有很多的隐情,仔细调查的话,或许能有所发现。只是祖母已经过世,赵姨娘也未必知道其中的秘密,要查出来着实不容易。”
杨瑜霖摇摇头,看着石夫人的坟头,道:“或许是有隐情,但就算有再多的隐情父亲也是不值得被原谅的。”
“离京之前,你要不要去狱中探视呢?”敏瑜轻声问道,她不想问这个问题,但却又无法回避这个问题,她相信一定有无数人在盯着杨家和牢里,如果不去探视的话终究还是不好的。
“我不想去!”杨瑜霖摇摇头,肯定的道:“和他见了面,无非不过是被他指着鼻子责骂一顿,然后理所应当的将二弟,三弟和雅琳托付给我们,甚至还会趁机让我答应纳赵庆燕进门……见不如不见!”
“但是却不能不去见啊,要不然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情来呢?”敏瑜轻轻叹口气,道:“不过,你不去也好,你和他两看两相厌,要是一言不合争执起来反而不美,还是我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