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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三十。
阴天。正有如监国太子田定的心情一样。
四处告急的文书有如雪片一样飞来,宋军简直是无处不在。
除了西边的沁源县没有告急,武乡、祈县、临县、大答县,纷纷告急,就连两百里外的太原县也派人加急送来文书,声称有小股宋军活动。
田定简直气打不一处来,按照情报,宋军还在榆社县一带,武乡告急也就算了,这两百里外的太原县也来凑什么热闹!莫非真当宋军会飞不成!
每一处都在伸手要援军,哪来那么多援军!
田定气呼呼的叫来范权,而这国丈真有如之前有人开玩笑起的外号“哼哈国丈”一样,面对田定只有“哼哈”二字。
田定手脚冰凉,前几日的自信满满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儿;城中的十万军队好不容易从各处调集来的,莫非又要派出去?
都派出去,威胜城怎么办?
田定左右为难了没一会儿,马上就有一个消息让他下定了决心。
数万宋军,浩浩荡荡,往威胜城杀来!
听闻这个消息,田定马上下定决心,别的城池都可以丢,威胜城万万不能丢!
这一日,西门庆和关胜率军从威胜城南边五里处经过,他们的目标自然不是威胜城,而是两天前出发的田虎大军。
“等料理完田虎、白英,再转回头攻打这威胜城!”
西门庆指点不远处的城池,笑对关胜道。
田定被吓个半死,连登上城楼都不敢,下令所有部队不得出击;八万宋军就这么从威胜城南边大摇大摆的通过,而对于范权来说,这倒是个好消息。
当天晚上扎营之时,范权的信使已经鬼鬼祟祟的接近,被巡视的石秀一把抓住;要不是有何麻子同行,差点就被石秀看了脑袋。
“抓到个细作?”西门庆颇感兴趣,得报便叫石秀把那细作带过来审问一番。
范权信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进了大帐便扑在地上先磕了头,这才表明了身份。
说实话,这让关胜和西门庆都感到有些惊讶;范权的名字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厮不是要辅佐太子田定监国的么,怎么派人来这里?
那信使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道:“大人,此乃是我家老爷亲笔手书,还请二位过目。”
关胜接过去,没看了两行就险些笑出声来,西门庆也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个大概。
原来那范权在信中把自己称呼成大宋良民,不合自己女儿美貌,被田虎看上,无奈自己才做了这个国丈;眼下和田定一起守城,愿意和宋军互通消息,待有合适机会,便会献上威胜城。
“你家老爷胆子也忒大。”西门庆半开玩笑的说道:“要这信落到田定手中,还有命在?”
那信使磕头道:“我家老爷一心想要摆脱田虎这个反贼,本来要携女儿逃走,无奈我家小姐被田虎下令随军;眼见宋军打来,便要把握机会行事。”
西门庆闻言笑道:“你家老爷有心了,这等功劳...嗯,必有赏赐!”
“这位是西门监军大人罢?”那信使的西门庆口头承诺,喜得眉开眼笑:“我家老爷还说了,如果救出小姐,便愿意让小姐伺候西门大人。”
“你说什么?”西门庆听了哈哈大笑,关胜在一旁也忍俊不禁。
那信使一本正经道:“我家老爷愿意让小姐伺候西门大人,做牛做马,没有怨言。”
西门庆对于这种二手货色自然没有多大兴趣,但从这信使的话却透露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自己这女儿在范权眼中,简直就好像一个商品一样,被转来转去,受益人显然不是范美人,而是范权。
“这么说来,什么范美人被田虎看上云云,都是放屁!那老货只怕是把自己女儿巴巴的给田虎送过去,换了个国丈的位置。”西门庆暗忖一番:“不过有个内应在威胜州也好。”
西门庆想到此处咳嗽一声:“事关重大,我就不回书给范国丈了,你回去带个口信,叫他每日记录田定一举一动,送去威胜城南边村落,那里有探子,自会负责将情报传给本监军;什么时候攻打威胜城,那是军事绝密,你叫范国丈等消息便是。”
那信使喜得屁滚尿流,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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