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屈米人在通道口组成了阵势,克文兰人仍旧没有从木塔里冲杀出来。
就在屈米人为这种说了进攻却仍旧按兵不动的做法感到疑惑的时候,伴随着“放”的大吼,从每一座木塔的通道里都飞出了二十支重标枪。
在这种间隔还不到三十步的距离上,每一支标枪都又快又狠,轻易的刺穿屈米人防寒用的皮衣,深深的钻进屈米人的血肉内脏中,就连骨头也挡不上片刻。
只一扎眼的功夫,就有三十多名屈米人送了命,还有二十几个屈米人身受重伤——这已经比前两天取得的战果加一起还要多了。
而下一刻,就又有一阵标枪飞出,夺走了二十几人的xing命。
这样的损失顿时让屈米人红了眼。在第三阵标枪飞出之前,在几个老成持重农夫“回来,回来,防御!”的叫嚷声中,数十名年轻人咆哮着冲上踏板,一头冲进木塔中去了。
屈米人冲进去之后,木塔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刀剑入肉的声音和惨呼怒吼声,紧接着,便再次归于沉寂了。
这下,所有屈米人看向那四座木塔的眼神里都带上了恐怖,就好像那木塔里关着什么随时会冲杀出来的食人魔兽般。
在一片安静之中,弗兰韦德再次开口:“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这一回,城墙上的辱骂没有了。几个屈米老人互相交换着眼神,迅速而谨慎的商议着。投降?对屈米人而言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可拒绝?敌人的实力在那摆着呢,无论愿不愿意承认,屈米人都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他们守不住城墙,也守不住这个城塞了。
所以,摆在屈米人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屈辱的投降,或者死战到最后一人。
短促的交流之后,几个老人坚定而绝望的相互摇头,之后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你们只管来把魔鬼,我们不怕你!”挥舞着手里的斧子,个子最高的屈米老人对着城墙下大吼,“除了尸体,你休想从我们这得到任何东西!”
听到这话,弗兰韦德便惋惜的叹了口气,之后转向一旁的首领们:“那么,诸位愿意亲自参与到屈米人的覆灭中吗?”
这是一个要求,也是一个邀请——邀请奥兰人、博腾人和萨达昆卡人一齐上阵。
眼见克文兰人已经成功的压制住了屈米人,而且稳固的守在城头,得到邀请的五个首领便纷纷点头,感谢了弗兰韦德的慷慨,之后招呼着自己的战士,奥兰人和萨达昆卡人一起、三博腾人一起,分别从一座木塔中杀了上去。
而弗兰韦德也只是简单的摆了摆手,命令他麾下的雅尔们带着战士从剩下的两座木塔杀上去。
数以百计的战士在标枪的掩护下从木塔中蜂拥而出,转眼间就淹没了墙头的守卫者。
紧接着,这chao水又毫不停留的继续前冲,杀向城内。原本不大的城塞内,很快就响起了惨叫声和哭号声。
看到弗兰韦德几乎是转眼间就拿下了自己前后攻打了两天,还损失了一条腿都没拿下的屈米镇,福韦斯雅尔重重的哼了一声:“看不出来,这小子造东西还真有一手。有了这玩意儿,以后咱们攻城都不费劲儿啦。”
出于不便说出口的理由,福韦斯雅尔身边的武士和雅尔们也纷纷点头称是,表示对福韦斯雅尔的赞同。
而在福韦斯雅尔和他麾下的战士们感到酸溜溜的同时,弗兰韦德已经在战士们的护卫下通过木塔登上了城墙——自始至终,卡努特和他的兄弟们都没有投入战斗,而是一直跟在弗兰韦德身边。
在城塞里,屈米人用冰墙构筑出无数的通道和障碍,并依托这些冰墙和障碍阻挡着联军的进攻。但在联军的进攻下,这些抵抗显得即绝望,又无力。战士们争先恐后的前冲,砍杀一个又一个屈米人,即便在最狭窄的通道里也能形成二对一甚至三对一的局面。
毫无疑问,这样的战斗会有一定损失。但同样毫无疑问的是,屈米人能够给弗兰韦德造成的损失微乎其微——那些防御者甚至连锁甲都没有,武器也大多是些粗陋的农具,只有少数人才有刀剑和斧头。
不过,让弗兰韦德担忧的是,直到目前为止,城塞里都没有响起过女人的哭嚎——这也就是说,直到目前为止,这场战争都没有波及到女人。
按照弗兰韦德的了解,整个屈米地区就只有这一座城塞而已。理论上,那些屈米人在派遣了大量青壮前去加入卡雷利亚远征军的时候,老幼妇孺应该都集中在这里才对。
可现在,战争已经进入到这个阶段了,他们竟然还没有遇到女人和孩子,这根本不合常理!
看到弗兰韦德yin沉着脸,卡努特便苦笑了一下,指了指城塞正中的那个巨大的建筑:“别找啦,要是我没猜错,女人和孩子都在那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