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倒也没有。”林婉白想说他只有在你面前这样,但是那必须不能说。
“他可能是太没有安全感了……恩,就是怕你离开他,有些……冲动……”
“他还得要多少安全感?我都说过很多遍了,我喜欢他,我不会喜欢别人,但他从来都不信,看到我和谁在一起就这样,我不能真的一辈子只围着他自己转,一个异性朋友都没有。”涂轻语气不打一处来。
昨天有好几个瞬间,她都觉得会被白莫寒就那么在床上做死。
这种死法真是太憋屈了。
那个人越来越变本加厉,她真有些负荷不了。
然而现在是在付家,她不能在这种时候和白莫寒大闹,等付温晴的事解决了,她一定不会再纵着那人这样。
“你原谅他这次吧,现在大事当前,你就真的想找他算帐,好歹也等付温晴的事解决了再算,不然他在这里闹起来,前功尽弃不说,也不好收场。”林婉白劝道。
不劝怎么办?说别的都是火上浇油。
她都不敢想,如果涂轻语被逼到强硬要分手,白莫寒得做出什么举动来。
这种紧要关头,付家必须要到手,不然下一步进展不了。
为了报仇……
林婉白愧疚的看了涂轻语一眼,对不起了……
怪就怪在这两个人都很倔强,如果有一方妥协……好吧,这种事好像也真的不太容易妥协。
白莫寒能用办法让涂轻语妥协一时,但时间久了,涂轻语会受不了也是正常的,被控制人事接触这种事,确实有点……
太霸道了。
……
白莫寒动用了一些关系,在审讯室见到唐景。
对面坐着的男人不复上次见面时意气风发,整个人都很颓废。
他最初注意到唐景,是在回国后白瑞山举办的晚宴上。
唐景也受邀参加,一直追在付温晴屁股后面献殷勤,他当时便觉得可以利用,将这件事暗暗记下。
那天烛光晚餐,他故意选在唐家名下的西餐厅酒店,又让林婉白找人约唐景去那边。
等付温晴陷入迷乱状态,他请求唐景帮忙一起将人扶到房间,故意在走的时候遗落房卡。
这个男人会上当他不意外,美色当前,又是梦寐以求的,他能把持得住才怪。
但是因为一夜春宵就杀了付温晴,这个动机实在不太靠的住,他也没那么大胆子。
“唐先生,晴晴真的是你所杀吗?”足够的沉默后,白莫寒率先开口问道。
“不是不是!不是我!我说过多少遍不是我!”唐景抱着头,模样十分痛苦,显然先前已经被盘查过很多遍。
唐家虽然在S市颇具实力,但和付家比还差得很远,付东平一接到唐景杀人的消息,第一时间打点了关系,誓要将这件事查到底,不容一丝枉纵。
因此,警察们也不敢怠慢,顶着唐家的压力尽心审问。
“唐先生口口声声说没有杀人,那为什么会尾随晴晴进帝厦小区呢?如果是熟人见面,难道不该光明正大吗?又为什么要买通安保,把有你画面的监控抹去?”白莫寒问。
“我愿意,我抹着玩的不行吗?”唐景有些激动,脸上肥肉颤动,“你再问,再问我也就是这些,我没杀人!”
“唐先生,我来这里,是想问出真相,如果你一直这样不配合,警方到最后只能判定你蓄意杀人,还要隐瞒案情,单一个付家就不会放过你,更不用说还有白家。”
白莫寒话锋一转,“但如果你配合回答我的问题,说出真相,我一定会帮你离开这里。杀害晴晴的凶器已经找到,警方检测,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你抵赖不得,如果你有什么苦衷和内情,说给我听,我才有机会帮你脱罪。”
“真的吗?你能帮我离开这里?”
“如果你说的是真相的话。”白莫寒道,“我只想找出真凶,不会连累无辜的人。”
“好,我说。”
唐景双臂支着审讯室的桌案,努力回忆道,“今天下午一点,我在帝厦附近吃饭,出来的时候见到付温晴,她拿着手机边看边往帝厦小区里去,我想到上次……”
唐景说到此处顿了顿,有些胆怯的看着白莫寒,他上次拿了这人掉的房卡进去和付温晴翻云覆雨了一夜,这话他怎么敢当着付温晴未婚夫的面说。
白莫寒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接了一句,“想到上次在酒店里还不错,还想再试试?”
见唐景一副惊讶神情,白莫寒继续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继续说,我不会把你怎样,放心。”
白莫寒虽然说的大方,但唐景也不敢全信。
付温晴又嫩又紧的,就想着再来一次——这种话他不敢说出来。
“我跟上去后,看到她开门进了一个房间,就跟着挤了进去,里面正好没人,我提了提上次的事,她就打我,还骂我很多难听的话,又说要找人抓我什么的,我是气急了,才会拿茶几上的水果刀扎了她一下……”
唐景没把自己还想再强迫付温晴一次,却被咬了的事情说出来。
“我只扎了一刀,真的只有一刀,警察说的十一刀,不是我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是被污陷的!”
见唐景越说越激动,白莫寒抬手安抚了一下,“别着急,慢慢说。你说你只扎一刀就跑了,那你记不记得,你跑的时候有没有关门?凶器丢在哪里?”
“我跑了时候……”唐景闭上眼睛想了想,“没有,门我没关,凶器我直接丢在地上了,我下楼后就回家了,再没出过门。”
白莫寒沉吟。
唐景的话,他有八成相信。
如果捅了付温晴十一刀的人真的是唐景,他一定不会把凶器就那样丢在现场,还印着指纹。
且第一刀和后面十刀不甚相同,白莫寒原以为第一刀是为了让付温晴失去行动力,方便慢慢折磨,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两个人所为。
唐景很可能是给人背了黑锅,真正的凶手,在他离开后,到涂轻语进门前这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出现,杀人,再离开。
如果唐景关了门,凶手基本上可以锁定是叶斯辰,因为只有他有钥匙。
当然,也有可能是付靖华,白莫寒早先问过那个男人,他和付温晴都有叶斯辰公寓的钥匙。
虽然是哥哥,但也非完全不可能。
时机到了,他会毫不犹豫杀了白瑞山,弑父这种事尚有人会做,杀亲妹妹这种事,也未必没人去做。
是人都有伪装,付靖华表面温和善良,谁又知道私下里什么样子?越聪明的人,越会隐藏的让人看不出痕迹。
而那些有所隐藏的,通常都是……见不得人的恨意。
可惜现在唐景说的是离开时没有关门,那这个凶手的范围,就扩大了很多。
……
付靖华的待客之道很好,到早上七点,便让佣人按间房敲门,请大家出来用早餐。
涂轻语因为被白莫寒弄得满身痕迹,不得不换了一件高领毛衫,才和林婉白一起下楼。
二楼餐厅,除了付夫人,众人都在。
付东平坐在主位,见到涂轻语脸色便沉了沉。
涂轻语原以为唐景被抓住后,付东平应该会明白付温晴的死与自己无关,没想到他还是看到自己就讨厌。
早知道就不下楼了。
“涂小姐,林小姐,请坐。”付靖华拉开面前的椅子,对二人道。
这下涂轻语怎么也不能再转身回去,只好硬着头皮和林婉白坐过去。
“小轻语昨夜睡的怎么样?”
刚一坐下,对面的叶斯辰就问道。
涂轻语窒了窒,不可避免的想到昨夜的悲惨遭遇,脸忍不住红了起来。
“还行,挺好……”
“我也睡得不错,我还怕你突然换地方会睡不着呢。”叶斯辰笑了笑,目光转向坐在身边的许初河,“许先生似乎睡的不太好,瞧这黑眼圈,这么浓……”
若不是碍于涂轻语就在旁边,许初河真想骂句“浓你妈逼!”。
也不看看是谁害的,答应了帮着揉腰结果就走人,害得他昨晚腰疼一整夜,能睡好才他妈的怪事了!
“林美人睡的如何?”叶斯辰又问了林婉白一句。
“还好……”林婉白快天亮的时候接到白莫寒的电话被叫过来,其实跟本就没睡。
许初河见情敌左右逢源,也是不甘示弱,正想和涂轻语搭言几句,就见佣人菲儿叫了一声白先生。
他转头一看,白莫寒那个瘟神上楼来了。
“莫寒,还没吃饭吧?过来坐。”付东平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白莫寒走过去坐下,刚好离涂轻语不远。
涂轻语看都不看他,气呼呼的低头吃饭。
金黄的吐司煎得又软又香甜,她咬了一口,就听付东平问道,“唐景怎么说?”
涂轻语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他只承认刺了晴晴一刀。”白莫寒道,“我问了他几遍,他都这样说,看样子不像在撒谎。”
“我也找人进去审问过,他一直咬住这点不放。”付东平说着看向付靖华,“靖华,你觉得呢?”
“我和父亲的看法一样,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付靖华道。
“是有很多疑点。”付东平接着话道,“比如晴晴为什么会去斯辰家,这就是最大的疑点。”
话落,审视的目光投向叶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