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起身送薛蟠出去,复又对着司棋埋怨道,“你这好端端的说什么?倒是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我那里不知道薛大爷是不看轻姑娘的,若是看轻,那里会送什么金丝炭来?”司棋笑道,“这一说,也自然是要叫他记着姑娘的好,日后有什么忙,他也自然会乐意帮。”
“你这话说的奇怪,”迎春笑道,“我这每日都在家里头,那里还有什么忙要薛大哥哥来帮的?之前像送炭的事儿,你可不许再浑说了,若是叫外头人知道了,反而说我轻薄。”
“姑娘就是好性子,可就是姑娘这样的好性子,只怕是这吃亏是越多,从来都是老实人吃亏,姑娘在园子里头住了这么久,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司棋叹道,“我如今还跟着姑娘,凡事儿我去得罪人也无妨,按照姑娘自己的性子,若是我日后不在了,可真是说不准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迎春笑道,“这话不通,自然是我去了那里,你就去那里,怎么还有这不在我身边的道理呢?”
薛蟠出了红香圃,大家伙玩心大,这会子还在玩乐,薛蟠瞧见隔着溪湘云正在和黛玉在花下钓鱼,朝着二人摆摆手,预备着走人,可这个时候倒是又被宝玉给拦住了,“大哥哥,有件事儿还要你帮忙。”
原来宝玉自己个拿了些银子,小丫头们又凑了一些银子,说要预备着晚上再摆几桌请宝玉吃酒,这银子好筹办,采购了菜肴瓜果等物,如今却是不比以前,大观园关防甚严,进出等人都是要一一查验的,寻常一点吃的倒也无妨,可若是这大宗的吃食,只怕还是难进的,尤其是平儿,听说袭人等人要给宝玉过寿,于是叫人预备下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酒,就等着晚上给宝玉喝。
这事儿有什么难的,薛蟠笑道,“不必担心,我和管着内禁卫的大人说一句也就是了。”薛蟠于是离去,出大观园的时候,瞧见了小亮躺在正门之侧的一棵柳树荫下打盹,边上有小太监伺候着,见到薛蟠过来,忙把小亮叫醒过来见过,薛蟠笑道,“小亮公公在荣国府过的还算不错哦?要不要拨几个小丫头伺候着您老呀?”
小亮忙摆手,“什么话儿?大爷别取笑我了,我这不过是偷懒打个盹,就被您这抓住了。不过说起来,”小亮笑眯眯的说道,“在贵府上的日子的确比在宫里头轻松些,只要照顾好娘娘就是了。至于丫头嘛,”小亮义正词严,“照顾就不必了。我这多少还要注意一些读书人的品格的。”
你算个什么读书人,有什么读书人的品格……薛蟠笑眯眯的暗自吐槽,“那么,如今园子里头,万事都还妥当?”
“娘娘的大观楼自然是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