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真是好大的口气,”胡光墉冷下了脸,“这是朝廷名器,就是你这样黄口小儿直接来说的?”
薛蟠在胡光墉的凝视下不动声色,他若是不知道这胡光墉只是在熬鹰,也就不必过这么多年的日子了,果然过了一会,胡光墉见到薛蟠镇定自若,于是冷哼一声,“说吧,你预备着如何,且不说,”他也不问薛蟠要怎么做,“你且说说看,你觉得,谁最合适啊?”
“这就不是下官该说的了,”薛蟠微微一笑,胡光墉语气松动了,那么显然就是有戏,至于萧孝康的这个名儿,不必在自己这里头提出来,“想着等会,胡中堂会知道的,毕竟这适合当兵部尚书的人,可就是不多了。”
薛蟠朝着胡光墉微微一鞠躬,转身离去,胡光墉喊住了他,“你且慢,你不要觉得本座好像不愿意贾雨村当这个差事,就要听你的安排,选一个你的人上来,我且问你,”胡光墉打量着薛蟠,“这个兵部尚书原本和我没什么干系,而且无论是谁,只要是当了这个大司马,都是要问我要银子来花到前线去的,故此我稳居钓鱼台,是不是?”
“自然如此,”薛蟠爽快的承认下来,“这一点来说,的确是要求胡中堂的。”
“那为何要我帮你舅甥二人?”胡光墉笑道,这会子他觉得薛蟠有求于自己,顿时神态就很是不一样了,这些老狐狸就是如此,不可能是轻易从口中放出什么利益白白送给别人的。“你可知道,我们这素来是不对路的,算不得是什么志同道合之人。”
“胡中堂显然是比下官清楚,世界上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薛蟠眨了眨眼睛,说出了这么一句千古名言,“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不是帮下官或者是帮我的舅舅,而是帮胡中堂你自己个,您自然不必急着做决定,还是要等着知道这个人是谁,再做决定如何?”薛蟠微微一笑,“想着胡中堂秉政这么多年,我若是用什么普通的东西来报答胡中堂,这未免也太小瞧您了。这位人选您知道了之后,他空出来的位置,想着胡中堂也会心动的,当然了,若是您不想要,那么我只好送给别人了。”
“别人?”胡光墉奇道,“还有别人?”
“自然是有的,”薛蟠微微一笑,“靠着胡中堂您一个人,只怕这事儿,还翻不了,总是还要再问其余的人如何了。您说是不是?”
薛蟠翩然离去,最后这一句话真是叫胡光墉又咬牙切齿起来,“这么说,难道这王隆卿还真的不愿意贾雨村接这个位置?”吏部尚书有些惊讶薛蟠的这些言行,“按理说应该不至于啊。”
“谁知道他卖什么关子,”胡光墉这会子倒是也有些被薛蟠忽悠的昏头昏脑的了,“咱们且回值房去,等着瞧瞧是谁会登门!看看这个小子是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