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伟东只好背着她上山。
自小练武的秦伟东同志,背一个苗条的女孩上山,倒不是多难的事。
山顶的狼叫仍是不断传来。
陈园园在秦伟东的分析下也不再怕了。狼就是在山顶,说不定还是被绳子系着。
或是被圈着。
“秦大哥,我下来走会。你也累了。”
“好吧。”陈园园的那对高耸紧贴在秦伟东的背上,他受不了。
“秦大哥,我妈妈到底在哪呢?”
“园园,你妈妈没有生命危险。”
“哦,为什么?”
“你想想,竹蛇帮的人为什么在屋内放蛇、井内放蛇,又把你妈妈的衣服换掉,穿在一个疯女人身上,而这个疯女人又在井内淹死了。我看,竹蛇帮这样做,目的是恐吓!”
“那竹蛇帮把我妈妈带到哪里去了?又有什么目的?”
“杀鸡给猴看!”
“杀鸡给猴看?不要工人们**?”
“对。”
“可我妈妈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原机械厂的工人,竹蛇帮为什么要以她为支点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竹蛇帮为何要抓我妈妈?”
“也许,你妈妈有特别之处!”
“我妈妈有特别之处?”
“也许吧!”
“口渴了吧,喝点水,好赶路!”秦伟东从塑料袋内拿出了一瓶绿茶,给了陈园园。
“你先喝吧,秦大哥!”
“你是妹子,先喝!”
陈园园的脸上飘过一片红霞。
她喝了几口,给了秦伟东。
秦伟东接过绿茶,几乎是一口气把剩下的绿茶喝完。
丢掉了绿茶瓶,才发现陈园园的神情有些异样,双眼看着丢掉的绿茶瓶。
秦伟东猛醒!陈园园喝过的瓶子,他接着喝,瓶上有陈园园的“口水”。
也就是说,通过绿茶瓶的中介物,秦伟东与陈园园完成了“吻”。
难怪,陈园园面上飞霞。女孩的心思细腻,不似男孩粗糙。
陈园园忽然笑了,脸蛋更红了。
她想到了《红楼梦》中的一个小节。
刘姥姥再进荣国府一节,众人吃些酒肉,由贾母领着到妙玉的垅翠庵解腻,不想黛玉宝钗被妙玉高看一眼,引领二人到私室去品高级茶,不想宝玉随后而至。这段倒让人想起孙悟空学艺,半夜三更去师傅房里学艺,妙玉之请宝玉,岂不妙哉?
更有趣的是,妙玉用收藏了三年的梅花上的雪水给黛玉宝钗烹茶吃,上好的水,上好的茶不说,单这茶具,就把世人吓了一跳,这妙玉肯定出身不凡,不然,哪来那么多能成为工艺品的茶具?但偏不给宝玉工艺品茶具用,妙玉如此洁癖,居然把自己平时吃茶的绿斗却给宝玉倒茶吃?其亲近之意自明,此举简直视黛玉宝钗为透明,真不知此二女作何想法?黛玉有可能拿自己的杯子给宝玉使,那宝钗可就不一定了。宝玉这次处理意外情况倒是极合适的,先是拒绝用绿玉斗,说是个“俗器”,妙玉只好另拿了一个工艺品给这呆宝玉使,且不说这妙玉心里会怎么想。单表这宝玉,明守着黛玉,就是想用这绿玉斗也不敢用呀,呵,下剩的话诸公自明,我就不说了。宝玉却会说话的很,说,一来这里,把什么金银就视为俗物了,妙玉顺顺当当就下了这台阶。
从这小细节,也可以看到宝玉对黛玉体贴之深,生恐黛玉不高兴,就顾不得妙玉了。偏这黛玉也是大肚量的,妨妙玉乞红楼一节,就不命任何人跟着,单宝玉一个人去会那妙玉。从这小情节,也可以看出黛玉也不是那种一味吃酸的人。不象睛雯,一见宝玉和其它女性在一起就不受用,毕竟,睛雯总是见识浅薄的丫头。
秦伟东也笑了笑。他也想到了《红楼梦》中的这节。
“园园,你是语文老师,对文学一定很感兴趣吧!”秦伟东笑道。到山顶还有一段路程,找个令陈园园“兴奋”的方面,是很重要的。
秦伟东可不敢再背了。那两团鼓鼓的高耸,那阵阵幽香,足以乱秦伟东的方寸。
还是想法“刺激”她自己走,是正道!
“我自小就喜欢文学。特别爱好《红楼梦》。《红楼梦》这本书,我能背诵。”陈园园笑道。
“你吹牛吧!”
“那我背段你听听。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为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字不错!可是,你应该背仙女出场的那段!”秦伟东笑道。
“为什么呢?”
“文人都是应景而作、而歌、而笑、而哭,你讲仙女出场就是应景!”
“秦大哥,你就会逗我开心!我可不是文人!”
两人正说笑间,突然一种寒气铺天盖地而来。
奇寒之气从四面八方包围了秦伟东与陈园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