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是你呀!我正要找你去呢?走,我带你去见见我爹。”
说话之人,是一名女子,立在大门之前,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美艳已极。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正是自己ri思夜想的朱书媱。
贺子藏一见朱书媱,心中无比激动,正yu开口说话,便被朱书媱拉着往屋子里奔去。
朱书媱拉着贺子藏进得院落中来,此处乃是一处繁华的私家园林,古树傍岸,垂柳拂水,湖石峻秀,厅堂错落,池上有岩有岛,溪桥相连,百年枫杨,绿影婆娑,乔木浮缀,水榭云廊,修竹青青,有山有池,有台有阁,有轩有馆,一应俱全。
贺子藏一边观赏,一边寻思道:“如此繁华的私家园林,绝非一般寻常百姓所能拥有,朱姑娘乃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而我却只是一介武流,落拓江湖,衣不蔽体,居无定所,何德何能能够获得她的真心。”
一念至此,他竟然渐生了离别之意,看着眼前笑靥如花、天真浪漫的朱书媱,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疼痛,爱一个人,应该如何呢?片刻欢愉之后留下长久的悲痛?还是相濡以沫之后相忘于江湖?为自己心爱的的人燃烧奉献自己这是爱,为舍弃自己成全自己心爱的人,这何尝又不是爱呢?
“你在想什么呢?贺大哥。”见贺子藏低头沉思,朱书媱问道。
贺子藏轻松一笑,说道:“没什么,这里的景致真好看!”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尽是一些花花草草,哪里有外面的世界jing彩,那些人才有趣哩!”朱书媱俏皮的说道,语气尽是惊羡之情。
贺子藏听了,点头笑了,朱书媱轻轻推了一下贺子藏,催促道:“好了,我们快些走吧!”
贺子藏随着朱书媱往前方走去,两人穿过一座石桥,桥下是一方荷池,莲叶田田,鱼戏期间,宽三楹有余,又行了一阵,逐渐放慢了脚步,朱书媱指着不远处说道:“到了!”
贺子藏顺着朱书媱手指的方向望去,有一方亭,六角六柱,重檐若飞,意境清幽,乃是赏景的绝佳去处,仔细望去,亭间立着一人,衣冠楚楚,文士打扮。
朱书媱领着贺子藏绕到亭中,她一见那人马上收敛起来,拉着贺子藏的手,马上缩回,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爹!”
原来那中年汉子是朱书媱的父亲朱立群,此时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贺子藏,微微一顿,说道:“你说的护镖之人便是他了。”
朱书媱微微一笑,点点头,明眸皓齿,明艳无比,娇羞万状,说道:“是的,爹,贺大哥他武功高强,足智多谋,一定可以胜任此事。”
贺子藏一头雾水,如坠云雾之中,他双手抱拳,行了一礼,问道:“在下贺子藏,见过朱员外,不知朱员外寻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朱立群长袖一拂,微微一笑,说道:“老夫有一件重要的东西想要送给当朝的东阁大学士沈鲤沈大人,可是此处距离京城路途遥远,交给镖行,沿途多劫匪,恐生变故,此物甚是重要,老夫放心不下,寝食难安,听小女说公子武艺高强,那ri在上封寺一见,知道公子武艺不凡,故特邀公子前来相见,想将此事托付给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贺子藏想起了自己身上背负的事情,还要去云南玉龙雪山追回《妙奕天机》,心中有些迟疑,朱书媱却抢先说道:“爹,你就放心吧,贺大哥一定可以办到。”
说完,又轻轻的拉了一下贺子藏,此事拒绝又显得不妥,贺子藏只得点点头,说道:“承蒙朱员外抬爱,此事就交给在下去办,我一定尽力而为。”
朱书媱一听心中大喜,她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将贺子藏引荐到自己父亲面前,如今此事轻轻松松的便办成了,她自然是高兴。
继而,又说道:“爹,这次我要同贺大哥一道上京城,还望爹爹成全。”
朱立群一听,神se大变,说道:“不行,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沿途艰险,你一个女孩子家,绝不能以身犯险。”
朱书媱不听,说道:“爹,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就不必担心了,女儿心意已决,不管爹是否同意,此次京城,女儿去定了。”
朱立群勃然大怒,说道:“不,不行!”
贺子藏听了,连忙说道:“朱员外,朱姑娘想去京城您就让她去吧,在下一定尽全力保朱姑娘万无一失!”
朱立群依旧是一副不容商量的面孔,而朱书媱也坚持自己想法,这反而让贺子藏觉得非常难堪,沉闷的气氛僵持了一阵,朱立群低头沉思,似乎有什么心事,又仰天叹了一口气,终于,他妥协了,他脸se和缓,严肃之se,一扫而尽,转身对女儿朱书媱说道:“好吧,此去京城你与贺公子同行,我暗中派人保护你们,尚有一事需要你去办,我马上修书一封,此行你见了东阁大学士沈鲤大人,将书信交给他,他会带你进宫,我有一件礼物,你带入宫中,当面交给恭妃娘娘。”
朱书媱一听朱立群答应让她进京,心中大喜,莫说是让她做一件事情,就算是做一千一万件事情她也愿意,她连连点头,说道:“好,好,爹放心,女儿一定带到。”
说完,朱立群拂袖而去,只留下朱书媱与贺子藏两人立在亭台之中,两人相视而笑,心投意合,很多东西也就不言而喻了。
此时,微风吹拂,衣袂飘飘,一人紫衫如花,一人白衣胜雪,亭内温馨可人,亭外兰菊吐芳,一池碧波荡漾,一山俊秀挺拔,此情此景,不用言说,个中深意,知者不言,言者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