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疤脸”收起笑脸,肃容道:“据在下所知,杀人凶手,行凶杀人,专挑辰、酉、子、三个时间段,且杀人ri期为单数,这似乎是他的杀人习惯。”
佘紫鸢一听“刀疤脸”的分析,觉得颇有道理,频频点头,突然,她说道:“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从此处入手,根据凶手的杀人习惯,推断出他下一次可能下手的地方,来个守株待兔?”
“刀疤脸”摇了摇头,说道:“这样虽然可以缩小搜查范围,但我们不知道凶手的作案地点,盲目的搜查如同大海里捞针一般,可是现在我们毫无头绪,也只能如此了。”
众人一听觉得所言在理,目光都一致投向了江浙五侠,他们需要一个或几个人来拿定主意,这时,铁翼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朗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五人会守在不同的地点,追查杀人凶手,今ri是十一,明ri是十二,凶手应该不会出现的,大家不妨先回去休息吧,有何线索和发现就到聚义堂来找我们五人。”
说完,又转身对那拄杖老者说道:“您就让众人都回去吧,告知大家夜间不要随便外出,让他们相互传达,以免招致血光之灾。”
那老者遣散了众人,大家听了老者的话逐一散去,离开殿堂之后,已是黄昏,贺子藏一个人走在那路上,想着白天的事情,有一件事情困惑着他,死者耳背处那个细小的红斑,魔咒一般的死亡记号。
他想不明白,那殷红的一点,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总觉得有点熟悉,但一时半刻又想不起具体在哪儿见过。
他越想越觉得思维乱作一团,一时之间,眼前竟如混沌一般,迷雾团团,看不清前路,他索xing闭上眼睛歇息了一会,可是他越是阻止自己不要想,心底冒出的问题就越多,我要去哪里呢?师父又去了哪里呢?
他陷入了思维的困境,拨不开云雾,也就见不到青天。忽然,听见树叶沙沙作响。那是枝叶摩擦而发出的声音,贺子藏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一条白se的人影飞速的从自己的眼前掠过,那人的身手及其敏捷,如闪电一般,一闪而过,转瞬间,便已然飘远。
贺子藏见转连忙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尾随那人影踏风而去,行进中只听得两耳呼呼的风声,衣带飘飘,如降世的仙佛一般。
可他哪里追得上那条人影,追出去不到两里路,在一片郊野停了下来,贺子藏伫立在田埂上,举目四望,一阵凉风吹来,金黄的稻浪,奔涌而至,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踪影,偌大的田野之中,人迹罕至,只留下贺子藏一人,夜空中有残月孤星为伴,远处有稀疏灯火作为陪衬,入目之景,荒凉已极。
弄丢了那人的踪迹,贺子藏懊悔不已,叹息之间,正yu抽身离去,忽然听见一身惨烈的喊叫声,他的jing神一振,细耳听去,那声音似乎是从前方不远处传出,噌噌两步,提气运功,奔前方而去。
贺子藏轻功了得,顷刻之间,便已经抵达事发处,那是一处简陋的民居,房屋已经破旧不堪了,门窗俱掩,甚为严实,似乎是很久没人居住了,贺子藏见前方似乎躺着什么东西,只是夜se茫然,看不真切,他快步走向前去,yu看个究竟,等他走近,定睛一看,吓一大跳,原来那地上躺着的竟然是一具女尸,死者被挖去心脏,行凶的手段与前几起惨案无异,那女子也是璧玉之年,芳华正茂,风姿绰然,不曾想竟然惨死于此,实为福祸难料。
贺子藏望之,心中凛然,不曾想到这挖心惨案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而自己却无可奈何,此时有一件事情令他甚为不解,死者是被挖心而死,理应痛苦不堪,且死前那一声惨叫也正印证了这一点,但死者面部表情却颇为平静,与前几个死者的情况一模一样。
恍眼,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侧目往那女子右耳耳后看去,目光落处,俨然是一块细小的红斑,那个如同行凶者施下神秘魔咒一般的令人心生恐惧的死亡印记。
贺子藏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跟随师父戚长空行走江湖多年,也见过不少的奇人怪事,如此残忍连环杀人方式,却也只是第一次见过,心中难免会有些害怕,且见识了凶手绝顶的轻功,方知这天外之意,也明白了自己所学武艺是何等的肤浅与低下。
忽然,一阵寒鸦惊起,呀呀的乱叫几声,又很快被淹没在苍茫的夜se之中,贺子藏决定将女尸带回白天放置尸体的地方,他背起女尸,正yu往来路走去,无意之间,他看见天空之中的月se,此时正是子时,且月相渐满,贺子藏低头沉思,猛然想起今ri正是十一,乃是单ri,两者皆符合杀人凶手的作案习惯。
想到此处,贺子藏心头又是一怔,他快步向前走去,他在心里面告诉自己:不能停,必须快。因为很多事情稍纵即逝,生命、线索亦或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