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笙笑眯眯的说道:“其实不必这门麻烦的,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与你兄长之间的债务可以一笔勾销,只是要看你答不答应了。”
说完,又要去拉那女子,那女子退了几步,避开了孔笙,说道:“公子失礼了,什么事情?”
孔笙一脸坏笑的说道:“你要你陪小爷玩玩就行了,哈哈哈…”
那女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凌辱,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柔声说道:“公子请自重。”
说完,又退了几步,躲开了朝自己扑来的孔笙,孔笙扑了个空,竟一头栽倒在地,他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对身旁的几个壮汉,说道:“快抓住她!”
“是!”
几个粗汉应了一声,不如狼似虎的朝那女子扑来,一见这阵势,一旁的赖三连忙挡在那女子的面前,大声对她说道:“芳儿,你快走,快走!”
原来那女子名叫赖芳,是赖三的妹妹,也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赖三虽然是一个地痞无赖,却把自己的妹妹赖芳视为珍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尽管家境贫寒,但他还是把赖芳当作大家闺秀一样供养着,而赖芳也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一心想着替哥哥分担。
那几个粗汉哪里肯放过赖三,两人紧紧的将他按住,几人对着他的胸口就是几拳,打得他浑身青肿,嘴角淌着一丝血迹,赖芳含泪看着赖三,拼命的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站在原地,不愿离去。
见赖芳站在远离,孔笙又步步逼近她,正yu上前轻薄,忽然一柄长剑横在他的面前,那剑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青芒,晃得人眼发花,孔笙心头一惊,摇摇晃晃的退到一旁,沿着剑另一端看去,握剑正是立在一旁的贺子藏。
贺子藏将长剑一抖,说道:“光天化ri之下,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看我不好好的教训你们!”
话刚落音,就是唰唰两剑,剑尖直奔孔笙而去,惊慌之中,孔笙吓得双腿发软,跌倒在地,连滚带爬,左躲右闪,狼狈至极,吓得脸se惨白,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见孔笙陷入困境,那几个粗汉,不再顾及赖氏兄妹,转而扑向贺子藏,将他团团围住,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yu试,却又没有一个敢真正动手的。
这时,一旁狼狈不堪的孔笙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快杀了他,谁杀了他,我就给谁一百两银子。”
听了这话,众人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什么生死危急都抛掷脑后,不顾一切的扑向贺子藏,他们本就是一群替钱卖命的人,为钱财而做出的疯狂举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面对熊扑而来的众人,贺子藏面无惧se,他将手中长剑一紧,抖起一阵金光,长剑一带,风声呼呼,将迎面扑来的两人挑伤了。
余下的三人,进退不定,将贺子藏围住,却没有一个敢上前的,贺子藏轻啸一声,将手中长剑一挥,又劈倒了两人,五人已经伤了四个,还有一个惊慌的站在原地,双腿直发颤,想要逃走,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始终迈不开步子。
贺子藏将长剑一样,厉声说道:“还不快走!”
孔笙连忙带着手下惊慌的逃窜,正要迈开步子之时,贺子藏好像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些什么,凛然说道:“等一下!”
贺子藏这三个字一出不要紧,倒是将孔笙几人吓得魂飞魄散,他们跌倒在地,脸上恐惧万状,孔笙哆哆嗦嗦的问道:“什…什…什么事?”
只听得“呛啷”一声巨响,震耳yu聋,贺子藏将长剑一收,敛锋藏芒,一只手伸进衣怀之中,掏出一个白se布巾包裹的东西,扔在地上,说道:“这是三十两银子,是还给你的赌债,ri后不要再来烦扰他们兄妹两个了,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话音随白se包裹齐落,皆掷地有声,零碎的银两散落在地上,孔笙捡起地上的银两,带着手底下那几个凶煞人物灰溜溜的逃走了。
贺子藏见那几人已经远走,才猛然想起自己身上所负之事,转身走近赖三,正yu开口,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空灵,如画眉一般悦耳动听,宛若天籁。
“多谢公子,公子替兄长偿还的赌债,小女子ri后一定会还给公子的。”
贺子藏回过头一看,说话之人,正是赖三的妹妹赖芳,赖芳徐徐移步,朝贺子藏走了过来,她笑吟吟的站在贺子藏眼前,只见她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纤尘不染,清澈见底。
他直视着这女子,这是个朴素干净的女人,一双大而灵动的双眼,jing致的鼻子和嘴,五官几乎无可挑剔,发髻上斜插着一支花钗,钗上的珠花微微颤动,宛如画中的仙女。
她被贺子藏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娇羞的垂下去,眼眸里浸满了水一般的柔情,贺子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挠了挠头,说道:“姑娘,这钱你们就不必还了,只要告诉我江浙五侠的下落就行了?”
赖芳依旧将笑容留在脸上,她看了一眼贺子藏,见剑眉星目,气宇不凡,一身侠义之气,心中泛起一阵涟漪,脸上掠过一丝红晕,说道:“让我兄长告知公子就行了,对了还没请教公子姓名?”
贺子藏道:“在下沧州贺子藏。”
“我叫赖芳,公子叫我芳儿就行了。”还没等贺子藏相问,赖芳便快人快语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贺子藏接话道:“赖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如今夜se已晚,你随你兄长一起回去吧。”
说完,又走到赖三的跟前,说道:“还请阁下告知江浙五侠的下落,三十两银子权作为对阁下的报酬吧。”
听了这话,赖三一边抹着嘴角的血迹,一边说道:“想要我告诉你江浙五侠的下落,门都没有,你给我惹了大麻烦了,得罪了孔公子,恐怕我下辈子都没好ri子过了。”
赖三态度坚决,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赖芳见状,忙不迭劝道:“兄长,你就把江浙五侠的下落告诉贺公子吧,是他救了我们你总不能知恩不报吧。”
赖三气恼的说道:“妹妹你有所不知,他在哪是救我们,这是害我们呀?那孔公子是什么样的人物,整个五侠镇哪个敢与他作对,现在江浙五侠隐居江湖,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下也惹怒了贺子藏,他初涉江湖自是年轻气盛,哪里受过这般刁难,他目光如鹰,盯着赖三说道:“我好言相对,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今ri若不教训你,就此娇纵了你,ri后我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行走。”
说完,便yu伸手拔剑,赖三吃定贺子藏不敢杀了自己,竟然不躲,而赖芳却楚楚可怜的望着贺子藏,娇声说道:“请贺公子放过兄长,天se已晚,公子先回去歇息吧,待我劝劝兄长,公子明ri再来烟云巷来找我们吧。”
贺子藏见两人兄妹情深,又见赖芳楚楚可怜,生了恻隐之心,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明ri再去找姑娘便是了。”
说完,双手抱拳,行了离别之礼,赖芳也将身子微躬,算是就此作别。
赖芳扶着赖三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贺子藏也奔进暮se之中,快步往客栈走去。
此时,暮se四合,天空昏黄,似有夜雨将至,众人皆步履匆匆,归心似箭。
回到客栈之时,已近酉时,此时夜雨已经纷纷扬扬的的降落了下来,贺子藏踱进客栈,径直往师父戚长空房中奔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戚长空房门前。见房门半掩着,轻轻一推,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房间之中,空空如也。
贺子藏疾驰而入,直呼“师父!”“师父!”,等他把整间屋子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却还是不见戚长空的踪影,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想道:“如果自己早点回来就好了,现在师父下落不明,江浙五侠的住处也没有着落,将来的路在何方,我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太多的事情压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任何火光,他似乎掉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之中。
忽然,他猛然惊起,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妙奕天机》,《妙奕天机》,那一本被师父看得比xing命还珍贵的神秘棋谱,他在床上的包袱之中发疯般的寻找着,幸好,书还在,贺子藏将它紧紧的篡在手心里,像是揣着一件至宝一般,小心翼翼。
此时,夜已经更深了,窗外狂风大作,雨下得更加猛烈了,让一切狂风暴雨都降临吧,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酣畅淋漓的呢?黑暗的终点又是什么呢?继续黑暗?还是重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