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聚拢，凤鸟回于指尖，苏景收了凤歌剑气。

而白鹦仙子见自己的孟冬寒气相思歌被破去，也没什么反应。

双方都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在空中沉默下来。

海上的狂风卷的人衣狂飞，白鹦仙子临空而立，看着对面的苏景，神情复杂。

长身迎风而立的苏景俊美如当年，只是脸上多了风霜，眼前几经风霜却仿佛洗去了铅华的沉潭古剑般的男子与当年初在大比上大放异彩一举夺魁的英俊少年重合在了一起，让她不禁感慨万千。

她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就像她一直不明白苏景为何叛出峨眉一般。别说什么因为冥凰仙子。这或许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但绝不是真正的原因，一个冥凰仙子还不足以让他否定曾经的一切，她了解他。

她一直不知道苏景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以至于让他生这样大的改变。从前的他温文尔雅，脾气温和，正直善良，和人相处只会让人感到如沐春风。而现在的他，狷介狂妄，言语刻薄，甚至不顾身份向小辈下手。

白鹦仙子到底是特殊的，所以苏景也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像见到了老朋友一样开口问候：“没想到多年未见，你也已经是天仙了，这是你的弟子吗？倒是第一次见到。”

没错，白鹦仙子也渡过了天仙劫，继龙雀仙子等人之后，成为了上一代中第六位成就天仙的人。要不然孟冬寒气相思歌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威力，连凤歌剑气都阻拦了一二？

楚月涵突然被点到名，心中有些紧张，别人倒无所谓，但这位和自己的师父关系非同寻常，乍一被点到名，难免有些紧张。

但她自小受白鹦仙子，完全一副冰山脸，心中不管有多么紧张脸上表情也是冷冷清清的，而且苏景刚才还在攻击楚川，所以她只朝着苏景淡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而这时楚川他们也飞了过来，她久未见到楚川，即便性子再清冷，也积了不少的话，便不再顾苏景。

白鹦仙子脸上闪过一丝笑容，楚月涵这个弟子一直是她的骄傲，所以见苏景提起，脸上便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笑容。

“是。”

苏景似乎无意和白鹦仙子交手，而白鹦仙子也没有这个意思。于是两人相互说了几句，便各自离去。

看白鹦仙子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曾遭苏景抛弃，而看苏景的样子，也不像曾做过喜新厌旧之事的人，脸上看不出一点心虚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