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棠点头。
陶老夫人问她饿不饿,她说“饿。”
陶老夫人便立即让人端上饭菜来。
吃过晚饭,江月棠又躺下睡了。
或许是因为考完了的缘故,她睡得格外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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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司马府,司马彧坐在书房靠窗的书桌下,低头看着一本书。
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他双眼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书本上,而是在想事情。
他在想事情,而且颇有心事重重的感觉。
书桌上的灯被他特意弄小了,因而透露出微弱的灯光,正好将他的脸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中,看起来颇梦幻。
这个刚过完五十岁生日的男人,自从被降职后,这一年多里除了上朝、上衙就是呆在书房里看书,表面看确实比以前乖巧了许多。
但他这一年多里心情却似乎并不怎么好,这一点但凡认识他的人都看出来了。
一名下人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地说:“老爷,张大人求见。”
司马彧猛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朝那名下人看了看,又揉了揉额头,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很快,张裰便阔步走了进来。
张裰一进来便开门见山地问:“大人,为何您此次不行动?”
司马彧依然埋头在书本中,不咸不淡地答道:“因为最近陛下盯得紧。”
“可此次监考的是柳文滔,并非江传雄。”张裰不解道。
司马彧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张裰道:“你以为那柳文滔就比江传雄好对付?他要较起真来比江传雄还不讲情面呢。”
张裰叹气道:“可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就不知什么时候再有下手的机会了。”
虽然当了司马彧三年多的手下,并成为了司马彧最器重的人,可是说句实在话,张裰有时候并不晓得司马彧在想什么。
司马彧可以在一眨眼之间就变换一副面孔、一个态度,心思转得又快又多,他是个粗人,真的有些琢磨不来。
但是,他足够忠心,并且口密,办事能力由强,这些也是司马彧会重用他的原因。
司马彧整理了一下袍摆,道:“我知道,但此时非同彼时,稍微行差踏错就可能连自己的性命都不保了,再者,”司马彧压低声音道:“在同一个地方作/案,被发现的几率会高很多。”
说这话时司马彧冷冰冰地看着张裰,张裰顿时惭愧不已,由衷道:“还是大人想得周全!”
七天前,在张裰外出执行任务前就曾问过司马彧对此事的想法,当时司马彧并不表态,只让他安心地去执行任务去。
他本以为司马彧会暗中派人行动的,所以也没有多问便离开了,然而.......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司马彧喝了一口茶后道,“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只要我们买通了刘文滔就不会有事,但柳文滔是受了陛下特别交代的,因此只要触犯考场规矩的事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处理,并且会马上告知陛下,所以,在他的眼皮底下办事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嗯。”
司马彧瞄了他一眼,道:“日后我们还是有机会对付他们的,不过不是在朝廷内。”
“对。”张裰点头,接着道:“大人,万一江家那小子此次考到高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