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聪装出一脸懵懂地看着他道:“她外出也无非是去逛逛珠宝首饰店,再到东街的那花园里头的茶馆里喝杯茶,然后就回来了,这也要派人跟着去吗?”
“要。”萧棣元毫不犹豫地道,然后看着丁聪道:“不亲自跟着去看看,怎知她是否就紧紧去逛珠宝店和喝茶这么简单呢?”
丁聪见被他拆穿,笑着点头道:“好,奴才遵命。”
这一年多里,萧棣元对他自己的身份起疑,他作为他的贴身公公,就算不完全摸得透他的心思,但也多少能觉察得到他此番行事的目的的。
回来之后,丁聪便派人每日悄悄地监视着柳氏。
而萧棣元则在十二月中旬时悄悄地给昭国的皇太后去了封信。他没有走正常的邮寄方式,而是将之交给平时专门帮他送信给江月棠的董直,让他跟昭国那边的接头人钟文取得联系,然后想办法将这封信偷偷地交到昭国皇太后手中。
董直和钟文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人,这两人做事他很放心。
既是让董直帮忙送信,萧棣元也不错过给江月棠写封信的机会,所以也给江月棠写了一封信。
这次,他信里全是关心她和鼓励她的话,没有谈及自己一句。
不管昭国皇太后会不会答应见他,那都是年后的事了,因为现在已经很近年关,他要想在春节前收到皇太后的回信恐怕很难。
当然,也有可能她看完信后就算了,并没有给他回信的打算,这种可能也是有的。
无论如何,他又走出了一步,对他自己来说总归是值得庆贺的。
十二月二十三日下午,柳氏在两名宫女和两名侍卫的陪同下匆匆地出了宫,当丁聪派去监视的人将此事告知丁聪时他立即派人在柳氏的身后不远悄悄跟踪着。
虽然也大概知道柳氏会去的是哪些地方,但既然是萧棣元的吩咐,他自然得认真执行。
到了当天傍晚,天色即将暗时柳氏一行人回来了,那被丁聪派去跟踪的人一进得宫就立即去找丁聪,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在丁聪的耳边轻声说:“公公,她今日既没有去珠宝首饰店逛也没有去茶馆喝茶,而是去了城郊一座小山坡上的一户农家那里。”
丁聪大惊,忙问她去那里干什么。
那人看了看四周才小心翼翼地答道:“是去看一个痴呆儿。”
丁聪眼睛一亮,忙问:“那个痴呆儿有家人吗?”
“有,有爹娘。”
“皇后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她问起那痴呆儿最近的身体情况,也问起今秋的收成,临走时还给了他们一点钱。”
丁聪又问:“她和那痴呆儿有说过话吗?”
“有,她似乎很关心他,他也似乎很高兴她去,全程都冲她笑。”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立即快步退下。
丁聪负手站在窗前沉思了一小会,然后大步流星地去萧棣元的书房找萧棣元。
这个消息太有用了,乃至于丁聪在走完书房的路上时都因太过兴奋而没注意到看路,差点一头撞在一根大木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