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上官澈后,江月棠回房去沐浴,然后一身舒爽地躺在床上想事情。
今年是大昭53年,明年是每三年一届的疆域争夺赛(九五赛)的第十八届,在九月五日举行,也是她和萧棣元约定每两年见一次面的年份,她特别希望能像上一届那样获得前往观摩比赛的资格,这样她就有机会堂堂正正地跟萧棣元见上面了。
可是,江传雄已经明确表示不参加明年这届九五赛,将机会留给其他人了,那么,身为一个尚未成年的人,又没有直系亲属陪同,她要想获得朝廷批准显然不太可能。
如果不从这方面想办法,她便得以出国去旅游的理由做出境申请,但是比赛期间曙国对出入境人员的放行条件会比平时严格许多,像她这种尚未成年的人显然边关那边不会批准她通过的。
所以,想来想去也只能从九五赛这边找机会。
明年三月份是她参加谋士晋级的越级考核的月份,如果她能通过这个越级考核,则表示她有资格参加顶级谋士的晋级考试,进而获得角逐顶级谋士的资格。
但是,越级考核通过也只表示她获得了角逐顶级谋士考试的资格,并不表示她一定能考得上。
然而下一届谋士晋级赛(六九赛)得在大昭55年才举行(每五年一届),那是在‘九五赛’之后,因而她没有时间上的优势。
那么,她还能有什么办法请求皇帝允许她前往曙国去观摩第十八届九五赛呢?
如果她向江传雄请求帮忙,江传雄肯定是第一个反对的,因为他不可能同意她去,所以这事她不能依赖江传雄。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困扰她一段时间了,她在紧张的学习之余也时常会想到,但她从没有将这份焦虑表现出来,她在静悄悄地想办法,试图想出一个切实又可行的办法。
要不要在九五赛之前以出国旅行的理由到曙国去见萧棣元一趟呢?那时候出入境的审批没那么严苛。
然而她觉得现在距离明年的九五赛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可以有充足的时间给她思考出一个比这更好的办法来,因此她将这个办法列为毫无办法之下的办法,是目前不打算采用的。
她主要还是想以观摩者的身份去。
这样可省去他人的猜疑、家人的担心,与他见面也不必太躲躲闪闪。
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出理想的办法来,便在一种极度的困乏中睡去了。
梅香见她睡去,便上前来帮她盖好被子,在盖被子时,发现她颈脖间的那条红豆项链从低领的衣服中露了出来,红红的,像鲜血一样。
也不知是江月棠常年佩戴它的缘故还是怎么回事,这条项链的颜色越发地鲜艳了,仿佛得到了滋养的有生命的东西似的。
梅香想到江月棠小小年纪却对感情有如此明确又坚定的认知,总难免怀疑她小小的身躯里是否住着个大人。
又想到她一个女娃人家却不得不背负起那么大的使命,心里便忍不住心疼她。因为心疼她,所以总希望她过得平安无恙。
梅香帮她将那红豆项链放回衣服里面去,再将幔帐放下,退回到一侧的椅子上。在她的椅子旁不远放着的是小佛的窝,一间很像人的房子的小木楼,小佛蜷着身子在二楼的窝上睡着了,看起来颇是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