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你的职也要有个理由,所以朕打算对众臣说是你写信追求后宫的一名妃子所致,自然,妃子是谁不必说。”皇帝又说。
皇帝自觉自己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因此甚至有几分恼火自己竟然会这般仁慈。不过,凡事宜从长计议,从长远来看,饶他一次对朝廷终归是利大于弊的,皇帝这般一想时也就不再计较了。
司马彧听了虽然还是觉得有些难堪,但转念一想也知再也没有什么理由比这个理由对自己更有利的了,于是再次磕头道谢。
皇帝见他同意这么处置,便道:“朕明日会在朝堂上宣布这事,之后给你三天时间做好内阁的交接手续。”
“是,”司马彧忙说,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不知顶替微臣的人是谁?”
“朕明日会在朝堂上让大家推举。”皇帝说。
司马彧的目光闪烁不定,好一会儿才答道:“明白。”
说完,他便告辞而去了。
出得英华殿,司马彧立即派人去知会那几位前朝老臣,让他们不必进宫来替他求情了,然后,他慢吞吞地回了武英阁。
那边厢,孟太贵妃也很快就接到了关于对她的处置的通知——扣除她一年的俸禄。
这对于一向爱钱如命的她来说简直像是被人在身上狠狠地割了一大块肉,心痛得不得了。
因为心痛,她怒火中烧,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朝墙壁扔去。这只茶杯立即被撞得四分五裂,随即又掉落地上,摔得粉碎。
见此情形,服侍在她身边的那两名宫女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待那茶杯落地后才快步上前去收拾残局。
此时,就在隔壁间打扫的素娥踮起脚尖悄悄地退了下去。
孟太贵妃愣愣地看着窗外,说不清该庆幸还是难过。
明日,皇帝将以司马彧写信追求后宫妃子为由而将司马彧降职,虽然届时不会明说司马彧所追求的是哪位妃子,可这事毕竟有公公知道,想必不久之后私下里便会有人传开来。
她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她是在乎脸面的,她也在乎司马彧的官职。
毕竟,只有司马彧的官职足够高时,两人日后才好再次合作办事。
好在,司马彧在谋士团也还是可以做不少事的。想到这,她又稍微松了口气。
那好吧,那就接受这样的处置吧,再说了,就算她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孟太贵妃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躺回床上睡觉。
她这几日身体都不太好,就想躺着。
二皇子李霁前来探望,她没心情,便让宫女撵他走了。
李霁也不恼,心想——没有一年的俸禄总比关进冷宫的强,母亲总归会想通的。
慈清宫里,得知了处置结果后的皇太后满意地笑了。这下,她可以安心地去清波岛度假了。
两日后,皇太后启程去清波岛。
护送她的有皇帝派出的十五名武功高手,还有来自于她这边的三名宫女和两名公公。
为了安全着想,皇太后换上了朴素的衣装,头上也不戴任何头饰,这反而衬得她肤若凝脂、温婉贤淑。
此时的她,咋看起来就像一位小官员的夫人般,然而若细看,依然能从她的神态举止中看到一股逼人的气场。
由于久未出行,皇太后的心情大好,也很放松,沿途所见的高山、绿水、郊野、溪流、鲜花、树林在她眼里都美得难以言喻。
行走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妙。
想到还有一个人此时也在奔赴他们约定的地点时,她的嘴角便不禁上扬。
当一行人走了两天两夜后,眼前的景色便渐渐地变成了海,他们便知道——清波岛不远了。
第三天上午,一行人到了清波岛,一大片金黄色的沙滩立即呈现在他们眼前,再往前看,是一望无际的碧蓝色海洋。
海风朝他们徐徐吹来,带着海水特有的咸腥,却又让人不禁精神一振。
马车夫于是识趣地放慢了速度,以便大家慢慢地欣赏。
但皇太后此时却很想洗个澡好好地睡一觉,因此让马车夫加快速度。马车夫遂扬鞭策马,马车便朝着他们预定的海边客栈飞奔而去。
他们包了海边的一家小客栈十天,这十天里,在此客栈出入的除了客栈的工作人员便是他们一行人,因此基本上是不用担心被其他人打搅的。
皇太后特意选择了一间面向大海的房间,而且这间房间的一角还有一条人工做成的木板桥直通到海上方的一个小型瞭望台,因此,但凡住在这间房间的人还可以沿着这条弯弯曲曲的木板桥到达那个瞭望台处看海。
进得房间,皇太后便让南嘉服侍她沐浴。
在沐浴时,皇太后对南嘉道:“呆会你下楼去看看,看他有没有来了,如果来了,让他从后门上来。”
虽然在这里不用担心被熟人认出,但小心一点终归是好的。
南嘉忙答道:“是。”
皇太后又看了看漂浮在浴盆上面的玫瑰花和茉莉花,道:“你去我行李袋中将那瓶紫色的花露取来。”
那瓶花露的香味是她极喜欢的,她想沐浴完毕时往身上搽一点。
南嘉立即起身去拿。
皇太后便闭上眼睛小憩。
她太累了,因此闭上眼睛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反正南嘉很快便会回来的,所以她也不担心。
正当她进入梦乡时,一双略显粗糙的大手从她的身后伸了过来,缓缓地深入水中,覆在了她胸前的饱满上。
她立即醒了过来,一回头,便对上了他的目光。
但见他穿着普通书生的装束,正朝她微笑着。
皇太后的脸立即红了,呼吸也瞬间乱了,她抓住他那只手,低喘着问:“你怎么上来的?”
他的大手依旧停留在原处,不紧不慢地搓揉着,温声答道:“我早你半个时辰到,先到了瞭望台去看风景。”
原来如此,她微笑,伸出白藕般的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并将樱唇凑了上去。
李怀立即低头吻了下来。
正是血气方刚的李怀才吻她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焦灼难耐,长臂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从浴盆里捞出,大步流星地往卧榻走去。
方才,他进来时南嘉已经看见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此刻已经退到外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