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神戒备的薛楠和吴明,突然开始相互攻击,薛槑大喊住手,见吴明跟薛楠对掌,吴明修炼毒掌,薛楠难免吃亏。谁知惨叫的却是吴明,吴明大骂道:“你爷爷的,哪个鳖孙害老子,能不能站出来?”
他骂完,动手的众人陡然停下,控制他们的力量突然消失。谭谦鼻青脸肿,鼻血滴在衣服上,染红了一片,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笑。县令袁龄也被揍得不轻,最严重那一拳,还是捕快韩豹打的。易荣半跪在地,摸出一条纱布给自己止血。吴明已经被打趴在地,仍然不住地叫骂。
薛楠替谭谦解开穴道,谭谦尖着嗓子嚎了一声:“疼死杂家了,这里有鬼,咱们快走。”说着,跳上一名身子肥胖的小宦官后背,众宦官屁滚尿流离去。袁龄再不犹豫,带领手下人逃出了薛家。易荣受伤严重,被两名锦衣卫抬走。
那些牛鬼蛇神离去之后,薛家恢复了平静,薛定国搂着陈芸娘,问她有没有事?陈芸娘推开薛定国,她不稀罕这个负心人的假好心。薛槑见母亲不理会父亲,心想母亲很有骨气,要不是为了我,她肯定不会留在薛家。
这样一想,对陈芸娘的感恩之心更盛,内心叹息何时才能赚钱,自立门户。在他出神之时,只听薛楠大声喊道:“何方高人替我们薛家解围,晚辈斗胆,请求前辈一见,好好招待你一番,以报方才恩德。”
薛楠对前辈高人,向来敬重,她痴迷武学,知道武道永无止境,只盼望那个前辈能够指导她一招半式,就三生有幸了。谁知她的话就好似石沉大海,对方并无应答。吴明嘴里还在唧唧呜呜逇骂着,开玩笑,被打断手疼痛难当,不骂两句他咽得下这口气?
他骂归骂,却吐字不清,害怕惹恼了那妖魔一般的人,将他灭杀了。薛槑听他叽里呱啦的瞎嚷嚷,笑着说道:“你既然不敢痛骂出声,就别嚷嚷了,反正对方走了,听不到的。”
“谁说他走了?”吴明捂着骨折的手,四下搜寻着,开口说道:“这等鼠辈走了倒好,不走的话,让他尝尝我毒掌的厉害。”
薛楠冷冷瞥了他一眼,吴明吓得不敢再言语,王龟年在一边轻笑,神情淡漠。薛槑哈哈一笑说你还是先练好武功再说吧,现在来打嘴炮,有什么意义?吴明问嘴炮是什么,薛槑笑着说就是言辞上攻击他人。
早已经躲远的家丁此时才忐忑的赶来,薛楠大失所望,不知道那高人为何不肯出面相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难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好玩?
薛府的莲池旁,老太君的身形陡然出现,拄着龙头拐杖,缓缓走向凉亭。她忍不住咳嗽一声,轻舒一口气,喃喃道:“岁月不饶人啊,才动一点真气,就累成这样。唉,看来须得寻一个接班人了,不然我百年之后,谁来守护薛家?”
老太君仰望苍天,出神道:“老头子,你在天有灵,保佑我早日觅得堪当大任之人吧,这担子太重了,老婆子若是再年轻二十年还好说,现在,只怕快来跟你相会了。”
老太君感叹之余,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微笑,闭目凝神。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岁月流转,年华老去,确实是人生最难以逃离的悲哀。
然而,最悲哀的不是老之将至、生命消逝,而是空活百岁、一事无成。
有时候,夏花绚烂一季,胜过寒冰寂然千年。
Ps:三眼神铳在历史记载中是万历时期出现的,之前的研究没有成功,所以易荣的枪炸膛了。希望大家理解我写作的节奏,我争取早日安排薛槑去京城。不过快了,之前铺垫过,他将随同薛定国一起去,我们一起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