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信你真爱说笑!”一旁的刘表,应和着韩言笑了起来,“这里在座的诸位,有几个跟你韩言不是以友论交?就算是有几个不太熟悉的,又有几个不仰慕你韩千言的名号?谁又会期望你走呢?”
“是啊!有信这一说要走,我这心里……其实也有一点归隐的冲动了。”
在刘表不远处的陈琳,双眼之中还真的就流露出了疲倦,一把夺过旁边歌姬捧着的酒坛,学着刚才韩言的样子仰头痛饮起来。只不过陈琳实在是个孱弱的书生,酒坛端不了韩言那么稳,结果酒液四散,弄得满身都是。
“有信,你这事情也是太过突然了。这样,今天我们不算,改日你走之前,我摆酒设宴,为你践行!”
真要说起来,袁绍也是舍不得韩言走的,虽然说韩言确实给自己添了不少的麻烦,但是也只是出于立场不同,算起来自己的叔父也是十分欣赏韩言,这么一个人说走就要走,又怎么不令人扼腕叹息?
“是有些突然了。”
认同地点了点头,韩言也承认这一点。
其实就在刚才喝酒之前韩言还是有跟袁绍捣乱的意思,但是众人一同举杯饮酒的那一刹那,韩言突然就对这一切产生了厌恶,一群朋友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又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总是要争来争去?也是基于此,韩言才会这么突兀地提出这件事。
当然,韩言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劝几人罢手言和,但是从后世而来的韩言与权力斗争之中的几人的观念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韩言的想法能说服他们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小到了几乎不可能。与其惹人厌恶,不如老老实实做好自己。至于说有人阻拦自己,那应该是不至于,毕竟自己往日里也是将致仕挂在嘴上,不想当官的想法可谓是人人知晓,来劝自己也无非是出于个交情罢了。
不过,走要走的干脆利索,酒宴什么的韩言是不会同意的,当下轻轻摆了摆手,“算了,又不是以后都不见了,摆什么酒宴?如果执意如此,今天不也是场酒宴吗?何必太过拘泥呢?”
“嗯!有信说的有理,不过……你这要走是不是该跟朝廷上书一番?不然你这议郎的官职还有这少师的身份,总也是份责任。”
董卓这时候开口了,不过与那些跟韩言说交情的人不一样,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韩言的职位还有责任。
“议郎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实职,不说也罢。至于少师之位……我走之前会写封奏表,到时候你们谁帮我递交给天子就可以了。”
较真的话,韩言还真是没有什么实权在手的,什么少师、议郎一类的,无非是个虚职罢了,就算是之前当西园军左校尉的时候,军权也是在大将军手里的,跟韩言是一点的关系都没有。
“呼!有信你这一手真是……留下我们这么一帮人在这里争名夺利,哈哈!”
看着韩言那洒脱的样子,袁绍也觉得很是感慨,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没有理会袁绍自言自语一般的感慨,韩言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拱了拱手,“各位,接下来一直到我走应该会比较忙碌的,可能无法再与在座的诸位一一告别,今天便在这里同诸位告辞,另外有些没来的朋友等我走之后也请帮我通知到。当然,在我走之前还请诸位保密,不要露出丝毫的破绽。谢谢诸位了。”
说完话,韩言绕过了桌案,向着外面走去。这之中有人陆续站起身来与韩言告别,韩言也是一一回礼。
‘砰’地一声,袁绍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淡淡地道:“有信,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