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灿点了一下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让老管家派人去海来县的那些大户人家走一趟,说半个时辰后在县衙宴请这些商贾富户的当家人。
这个消息让海来县的那些商贾富户全都如坐针毡,他们不知道朱慈灿葫芦里面到底卖着什么药?
有心不来。
但又不敢。
毕竟有李家、黄家、赵家三家案例在,他们怕万一惹得朱慈灿不快,以汉奸罪将他们满门抄斩可就不好了。
来了又怕回不去。
于是,这些商贾富户当家人像奔赴刑场一样,在安排了相关的后事后,怀着即为忐忑的心情朝着县衙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说好的,他们这些人竟然在县衙门口碰了面,每个人都像死了亲娘老子似的耷拉着一张脸,有气无力的打着招呼,然后相互搀扶着走进了县衙大厅。
出乎所有人意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刀山火海,也不是万丈深渊,而是一个宴会大厅。
十数张一米左右的小桌子围绕着大厅一字摆开,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酒菜,有些桌子后面已经坐上了人,貌似正在小声的谈论着什么。
另外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管家侯在门口,见了这些商贾富户当家人,主动迎了上来,并且带着他们一一入席。
等所有人全部入席后,老管家快速离去。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朱慈灿缓缓走出,然后坐在了最中间那张只有主人才可以坐的桌子后面。
他环视了一眼在场众人,朗声笑道:“诸位海来县的富商,如果本王猜测的不错,你们的心里一定在骂本王。”
一句话,让大厅当中提心吊胆的那些富商们顿时如遭雷击,根本不用人叮嘱,全都麻溜的滚到了大厅当中的空地上,“砰砰砰”的磕起头来,嘴里还说着赎罪求饶的话。
朱慈灿笑了一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喜欢上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清了清自己的喉咙,朗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本王又没有怪罪你们。其实你们心里骂本王是应该的,毕竟那是你们数年,十数年,甚至数十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钱粮,是你们的心血。谁知本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你们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产业给剥夺了。说实话,本王也不想这样,但本王又不得不这样狠心,因为本王肩膀上还压着一副沉甸甸的担子,那就是驱除鞑虏,恢复我大明江山。所以在这里我向诸位赔罪。”
朱慈灿说完,站起身子,走到那些富商的跟前,恭施一礼。
收买人心亦不过如何。
明朝重农轻商,朱元璋时期,甚至规定商贾不可以穿绸缎衣服,不可以坐马车。
即便到了后期,商贾的身份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但今天,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世子,不但朝着他们说了歉意的话,还给他们施了礼,纵然这些商贾富户见多识广,可心里还是经不住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没等这些商贾富户说话,朱慈灿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他朝着那些还跪倒在大厅当地的商贾富户道:“本王也不是那种不讲情面,不管你们死活的人,你们每家每户根据当初收缴的比例,给予一定的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