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鸦说出其实我是的时候,一根细如发丝的钢丝悄无声息的从他袖口里射出,温柔的绕在宋琦的颈上,迅速勒紧后轻轻一拉。源能强化下,纤细的钢丝化作锋锐的利刃,轻松的撕开皮肤,割裂肌肉,切断血管气管。
血液喷出血管的沙沙声如同静夜里微风吹过树梢,鲜红的液体从撕裂的伤口中喷泉一样涌出,带着浓郁的腥气,大片大片洒落在地面,很快,大理石地板上就积聚了一滩粘稠的鲜血。
宋琦刚刚因为乌鸦的安慰而放松下来的眼神骤然变得惊恐,双手匆忙按住脖子上的伤口,喉咙里不断发出咯咯的响声,却始终无法抑制住喷涌的血液,也无法堵住嘶嘶作响的气管。少年的眼睛里满是对生命的渴求,表情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对自己的伯父伸出染满鲜血的手,祈求伯父的帮助,但是他最后看到的,是伯父宋斌深深叹了口气,怜悯的对他摇了摇头。
“真是个傻孩子啊。”这是宋琦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是永恒的黑暗与寂静。
早在乌鸦手里的钢丝还没有拉紧的时候,宋斌就下意识的向他伸出手,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无奈的放下了手。直到宋琦绝望的倒在了地上,宋斌才黯然的闭上眼,几乎和乌鸦同时说出了同样的话:“真是个傻孩子啊。”
“小火,看到了吗?”房间的另一侧,玫瑰的鼻翼快速抽动张合着,脸上浮起两团红晕,呼吸也变得稍显急促,就连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都带着干涩的感觉,“这才是充满艺术性的杀戮,像你那样的,只是屠宰场里的屠杀而已。”
“嘁,没看出来有什么区别。”雌豹依然盘着腿坐在桌面上,鄙夷的说道,“废话那么多,动静那么小,一点也不爽快。”
“你不懂啊,笨猫。”玫瑰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独眼眯成了一条缝,悠然说道,“安抚他的情绪,燃起他的希望,然后一刀割断他的喉咙。呼,杀死一个被死亡的恐惧淹没到喉咙的人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有让他对活下去充满了期待,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求生的欲望,这时再杀死他,看着他从希望到绝望,看着他在惊恐和疑惑中死去,这才是真正的艺术,杀戮的艺术。”
“真是无聊,你们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雌豹撇撇嘴,不屑的说道,“你们这种人,就像那些每天都能吃饱喝足的城市贵族,吃够了山珍海味,就开始研究怎么在把食物玩出花来,哼,你们怎么知道大鱼大肉的美味,只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才是真正的痛快。”
“咳咳。”乌鸦用干咳提醒两个处于兴奋状态的女人注意场合,确认两人都闭上了嘴,才重新低头看着脚边死不瞑目的宋琦,嘴角挂着温柔中带着惋惜的笑容,轻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真是个傻孩子啊,你说是不是,宋叔叔。”
“是啊,真蠢。”宋斌无奈的苦笑着摇头道,“没想到他居然做出这么蠢的事来,唉,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其实我并没有想着一定要杀‘他’。”乌鸦用重音强调道,“只不过,他给我的机会实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