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代心疼道:“请哥哥详细地说来,吕倥为什么要行刺,他可曾说过什么?”
赵嘉叹道:“吕倥代表的是楚国供奉们的意志,我赵国供奉们不可能对我下手,姬氏供奉们可能也不知道。吕倥说了,那是他们单独决定的事情,其他供奉们都不知道。在我看来,或许有人知道,但那些人都不说,全都默认了此事。”
“我可以与任何人斗,也可以在列国之中从容定计,可面对供奉们的刺杀,我却无能为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小伎俩都会成为摆设,供奉们只会一个‘杀’字,我代城无力抵挡起锋芒。面对此局,我能找谁?只能来找你,更希望秦王让小司秘密保护我。”
赵嘉与少司命的关系,嬴政等人都知道。少司命往年与敏代结伴,从小在赵宫长大,对赵国这一代的年轻人都很熟。赵嘉是真的怕了,今天吕倥敢来刺杀,明天说不定又会被另外一位不知名的供奉刺杀,唯有让最信任的少司命暗中保护,赵嘉才会不紧张。
供奉势大,里面巅峰高手太多,而代城是座军事堡垒,里面的人只会打仗,连一位巅峰极品强者都没有,哪里能躲的过供奉们的刺杀。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众人不信,何况此事赵嘉想说谎都不行,只要密卫去代城进行调查,很容易查的出来。而且刺杀的地点是在燕军大帐,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很容易查出赵嘉有没有说话。
退一步来说,以赵嘉的身份,不屑撒这样的谎言。何况钟离看的很清,小腹的伤口乃是巅峰高手所致,赵嘉的身边,根本没有那样的高手,他想凭空制造这样的伤口都不行。
这件事,让赵嘉产生了心结,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倘若嬴政什么都不敢做,怕得罪供奉们,那他真的走投无路。
嬴政郑重地言道:“赵嘉听旨,本王封你为代王,暂时行使代城的所有军政大权,并且派出文武官员一干人等协助你治理代城。你被楚国吕倥行刺,有辱我皇族颜面,本王必会为你讨回公道。”
“本王向你郑重承诺,吕倥不死,本王绝不称帝。只要你接旨,本王绝对会为你出这口恶气。”
赵嘉起身,躬身一礼,大声地言道:“赵嘉愿意接秦王的册封,从此将为大秦添砖加瓦,如有二心,必不容于世间,更会从族谱上抹去。”
敏代张了张口,想说有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低低一语言道:“我的好哥哥,你和赵迁弟弟相争,也不可能说出此等恶毒的誓言。人在做,天在看,誓言一出,你我皇族中人都会知晓。”
赵嘉正色道:“这口恶气憋在胸中,压抑的我一直喘不过气,以前我是君王,他们都敢刺杀,天下还会有谁是他们不敢刺杀的?嬴政兄弟,你也要小心,荆轲刺秦,难道所有的供奉事先不知道吗?以我的估计,他们还会继续对你进行刺杀,你与供奉们的博弈,已经超出了和平的范畴,以后务必要小心谨慎,凡是不能让自己落了单。”
嬴政脸色很难看,大声地言道:“我们是谁?我们是皇族的领头人。我们是主,供奉们是仆,主仆有别,上下尊卑这个规矩,绝不能在我们手上葬送。”
嬴政说的很郑重,特别是从颐陵殿的莫婆婆那里得知,供奉起源于周朝时期,那时候身为周天子手里的仆人。只因周室微弱,诸侯国壮大,供奉们改换门庭,各自选择不同的效忠主子。
但供奉们效忠的依然是皇族,依然是以仆人的身份,行走于天下之间。这个规矩,并不是某个君王、以及某个供奉定的,而是当年的血凡公子,亲自定下的规矩。
想成为供奉?必须向皇族效忠,以仆人的身份侍奉自己的主子,那样才会得到皇族的供养。谁要是违背这个规矩,绯月就会出手惩罚。
可嬴政和赵嘉心里都清楚,只是吕倥一人出手,还没有杀死人,绯月不可能插手。特别是吕倥选择的刺杀时间非常巧妙,正赶上绯月毁掉易水组织,刺杀的又不是嬴政,估计除了嬴政,其他君王的死活,绯月哪里会管,因为她本身就看不起那些所谓的君王们。
供奉们之所以对列国君王不重视,甚至里面许多人听宣不听调,都是受绯月影响所致。现在能与供奉们博弈,那也要区别是谁。如果换了不是嬴政,供奉们岂会多看一眼,估计理都不会去理。
两人商议已定,交换了各自的想法,册封之事暂时保密,还可以借着赵嘉的身份,对燕国施行一些计策,比如弄死燕丹。
用赵嘉的话来说,燕丹这个人不可留。当年在终南山密议之后,孤身离去,算是一种背叛。而且这个人是非不分,在最关键时刻,还想着个人的权力。如果将来匈奴之战发生,燕丹还是这么做怎么办?
燕丹的身份太敏感了,只要他还活着,嬴政就不可能号令的动燕国戍卫军,指不定燕丹会在背后给来一刀。这样的事,燕丹经常做,为了权力,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与此同时,赵嘉又说到一事,引起了嬴政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