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女的内心震撼最大,同伴为了掩埋尸体发生过争执,大家的目标,冷月公子却不顾自身危险,正在做着他们应该做的事情,这应该怎么算?
还记得在秦楼时,是他放了自己一马,他已经给予了恩惠。身为周朝公主,不会因为一点小恩惠而放弃初衷,可面对这样的埋葬人的身影,手中的儒剑重如千斤,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离歌骂道:“屁话,房女手中握的是儒剑,只杀该杀之辈。如果她现在出手,她就不是儒家阿房女。你们之中还有谁比我更狠的,替我们出手,直接给嬴华一个痛快,之后让我亲手埋葬他,算是给我离歌一个人情,也算完结我与他之间的恩怨。”
“真他娘的废话,连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离歌都下不去手,像我们这样的好人,岂能下的去手?”
“就你也算好人,这话不应该出自我们刺客的口中。”
“但说的也很对,何况这里还有个小女孩,我们真能下的去手吗?具我所知,你离歌从来就不杀小孩子。”
离歌很无语,杀人他不怕,一生也没少杀人,有时候连女人都杀过,但就是没有杀过小孩子。因为他在训练营里的时候,天天面对都是和他一样的小孩子,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命还是其中的某个孩子救的。
从那以后,他从来就没有杀过小孩子,觉得杀那些人,对自己手中的剑,就是一种玷污。
众人面对此种情形,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看着二人,在夕阳的余晖下,掩埋着尸体。冷月公子就在这里,反正他也跑不掉,不如静观其变,总会有人打破这里的环境。
其中一人皱眉道:“你们知道宫正是什么人吗?在我们的世界里,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听到。”
“从他出手的方式,不会是哪个训练营出来的,因为他做事从不讲究后果,没有我们刺客起码的准则,更像是某个贵族家豢养的死士。”
“没办法猜,想杀冷月公子的人太多,但他最不应该的,就是有我们在场的情况下,杀了整个村子里的所有人。知道的人也就算了,不知道内情的,肯定认为是我们下的手,这不是我们刺客该做的事。”
“这是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一般雇主只提几个目标人物,如果你把目标周围的所有人都干掉,以后哪个雇主敢派任务给你接?你要明白,也许目标身边的某些人,就是雇主的重要人,我们是刺客不假,但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也别管宫正是什么人了,反正他与我们不是一路人,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冷月公子。等他埋葬完,就让他与我们公平比试吧,让他死的有点尊严。至于他身边的小女孩,大家再商量有谁领回去训练番,说不定以后会是位高手。”
整理爷爷尸体的胡姬,冷声言道:“大哥是胡儿领回来的,当生死与共,反正我也是月岭村之人,你们不必有所顾虑。你们的面貌都被我看到,我做不了刺客,如果谁想领我回去教习武艺,未来第一个杀你之人,必是我!”
所有人听到这里,都摇头叹息,一个有思想的孩子,是无法在训练营里待的。刺客的培养,都会从小开始,接受训练营的生死淘汰,活着出来的,才会接受思想上的洗脑。
如果将一个本身就有思想的填充进去,就是将一把锋利的剑插进羊圈,对训练营里的其他孩子,太不公平,也会给自己带来永无休止的麻烦。
众人看向离歌,离歌也苦笑摇头,他就是在进入训练营之前,就有思想的一类人。但他隐藏的很好,墨家没有看出来,等离歌羽翼丰满之时,直接将本训练营里一同成长的伙伴带走,脱离墨家而去。
这样的麻烦,让墨家成为天下的笑柄,所以大家都有个共同的铁则。进入训练营的孩子,绝对不能有思想,甚至都不能让他们认字。只有纯白如一张纸的刺客,在接受思想灌输以后,才能真正为组织所用。
“小姑娘,冷月公子今晚必须死,你与他非亲非故,何必为他考虑?你要明白,就是因为他的到来,间接害死了你的亲人,当与你有深仇大恨才对。”一人在旁劝解,他实在对这个孩子下不去手。
胡姬言道:“大哥与我交谈,表明的是诚心,就算他今日不来,也会换成其他人来,村子里的家人也会落得同样下场。是非恩怨当要分清,大哥劝走了两位姐姐,愿意陪同胡儿赴死,只是因为我那小小的私心做怪,我不愿意看着爷爷等家人抛尸荒野,落个无魂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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