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光芒散去，祭遥才恍然发现，那人已经走远。

“祭遥——”

身后忽的传来一声轻唤，那声音依旧威严，却略显疲惫。

“你过来。”

听到父皇唤着自己的名字，祭遥连忙走到她父亲身旁，缓缓蹲下身子，握紧他早已年迈满是松垮皱纹的大手。

她抬头，满目笑意。

“父皇没生气吧？遥儿一时匆忙还未向父皇请安，只是刚才事关重大遥儿有失礼节，还望父皇不要生遥儿的气才好。”

祭殿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没有半分责怪。其实她才是他一直最看重的孩子，可是就算是鬼王，他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和无能为力。他膝下无子，祭遥这孩子又太过敏感和要强，他近乎严苛的培养她，却也给她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他语重心长望着祭遥，“只是担心此行太过凶险，要你这么个身体单薄女孩子家……”

可他明明是担心她的安危，在祭遥听来却是莫大的讽刺。

话才说道一半，就被祭遥硬生生的打断。

“够了……”祭遥猛地起身背向他，她的话里有些哽咽，原本细柔的嗓音显得有些沙哑。

她满脸的忧伤和眼眶里涌动的泪光又怎能让他看见。

就因为她是他鬼王此生的污点吗？所以他才什么都不放心，什么都不让她去做。

原来不管她多么努力，他依旧看不上她，她到底还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这天生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