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偷!”
“兔崽子,还不让我抓到你!”
正当秦心这边刚好完成交易,准备离开。
前方……
却突然出现一阵混乱。
只见一个小孩被一个大人一手掀翻在地上,而且还拿脚去踢。
附近的人看了,都纷纷对着这指指点点。
“姑爷,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郑海便对秦心道。
“上去看看。”
来到最前面,似乎是这个小孩偷了对方一只小羊羔,这小孩死死地抱着那只小羊羔,任一个长得像屠夫似的中年人去拽、去踢,可小孩就是不把小羊羔给交出来,反而在地上抱着小羊缩成一团,而且越缩越紧,痛得小羊羔都挣扎着咩咩叫。
这时候,大概是听到小羊羔的惨叫吧,小孩不自觉就松了松,也就是这一刻,小孩原本怀里的小羊羔轻易便被屠夫给抢了去。此时,市场里负责巡市的司稽也是很快就赶到。
“这里是怎么回事!”
“司稽大人你来得正好!这小孩偷了我的羊。”
“那是我的羊!”小孩却说,而且还冲到屠夫面前,一脸着急地想把自己的小羊给要回来,“你快还给我!”但很显然,屠夫只是把羊拿起,举着,以这小孩的身高,就不可能拿得到。
秦心倒是没想到,竟然让他遇到这种事。
“什么是你的羊,这明明是我的羊。司稽大人,这小兔崽子偷人东西,你一定要抓起来。”
“你们一个说是你的,一个说是你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慢慢说!”
“这羊是我的!”小孩。
“诶!你凭什么说这羊是你的。司稽大人,刚刚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是这小孩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从我的羊圈哪里把羊给偷走的。”屠夫。
“有谁可以作证!”司稽便问。
“司稽大人,我!”
一个人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先是说了说自己的身份,是屠夫旁边一档卖菜的,他表示自己亲眼见到小孩偷羊。
“你确定!?”
“确定!”
但是小孩听到这人这么说,却似乎不干了,一直在嘴里念着:“羊是我的。”
这位司稽大人也算是那种正直不偏私的,估计是看到了小孩眼中紧张,而且不似作假的神色,所以转过便望向那卖菜的。
卖菜此时却是有点慌了,看看司稽大人的眼神,怎么怀疑到他身上来了,他这是见义勇为啊,不过如果屠夫跟他不是邻居的话,大概他也不会作声就是了,不过他真的十分肯定,是这小孩偷的羊,这他是亲眼看见的。而且,跟他一起看到的,还有很多人。
卖菜的便倒退了几十步,找来了另外一家卖鸡蛋的。让卖母鸡的也一起过来对质。而随着卖老母鸡的也说明显是这小孩偷了人家的羊,周围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说他们都看到。
“这个就……”
秦心默默地看着事态的发展。似乎有点出乎他的预料啊。其实秦心是认为,小孩才是受害者的。毕竟,人嘛,总会在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帮助弱势的一方,但现在忽然这么多人都说这小孩是小偷,而且都说他们看到,这就总不可能是这些人都串通的吧。
那样的可能性可以说微乎其微。
“难道……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
秦心不禁自问。
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就如同后世某些老人,在地铁装可怜问人借钱说没钱回家,然后凭此赚得盘满钵满的,不在少数。
这小孩,莫不是也是这种。
其实不但秦心有这样的疑问,大概那位司稽大人,现在也有这样的疑问。
大概是为了保险起见,司稽又去问了小孩,但这小孩只说羊是她的,问她有没有什么证据,她又说不出口,只是一味地强调。
这却是让司稽无比头疼,他一方面可怜弱小,但一方面,屠夫这边又是有那么多的人证。如果这小孩不能拿出确凿的证据,那他只好把羊判给屠夫,至于对小孩的处理,看年纪这么小,大概,最后他会给对方一次机会,抓起来吊打一顿什么的,感觉就太严苛了。
想毕,司稽便下判决道:“如果你不能拿出证据证明那是你的羊,那这羊就是这位屠户的。念在你年纪尚小,也是第一次,这一次就饶了你。”
如果真的是偷来的,那么识趣的肯定都会默默地就接受这个安排,不过这小孩,却明显不是这样。
又道:“羊是我的,把羊还给我。”
这、这给人的感觉就是,这小孩怎么就这么固执呢。现在都给了你退路了,你还在这里纠缠。这就有点不太识抬举了是吧。
屠夫大概也是有点生气了,明明羊是他的,这小鬼却是真的会坑蒙拐骗。幸好他有人证,不然他的羊就要被白白地骗掉。
“小兔崽子,你凭什么说羊是你的。”
所有人都等着小孩的回答,其中也包括秦心,但这小孩怎么说呢,也不知道是蠢,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反正,还是除了那句羊是她的,就没有其他的话了,她也不管大人的想法是怎样,她只是一心想要回自己的羊而已。也就在事情僵持在这的时候,某一刻……似乎终于都有一个‘知情人’出现了。
这人身穿洗得发黄的粗麻布,甚至看上去比孟郑守孝用的孝服还要粗糙,应该是后面从人群中看到这小孩,才急忙拨开众人惊呼道:“奴奴,你怎么跑这来了!”
这时候,司稽便仿佛有了新进展了,逮住来人问:“你认识这小孩?”
“认识!怎么不认识,就住我家隔壁,我们是邻居。”
一番解释,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孩父母早亡,现在寄居在叔叔家,但叔婶是个势利眼,平常就没给过她好眼看,小孩父母死了,原本还有一只小羊为伴,没想到却被叔婶偷偷拿去卖了,但这人没想到的却是,她竟然跑到这里来找自己的羊。
事情解释明白了以后,难怪她之前不愿意说原因,既然是卖出去了的东西,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但羊便已经不属于她,她也只能偷偷地把羊给要回去。
等这人这么一说完,司稽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要怪的话,就只能怪那位卖了自己侄女小羊的不要脸的叔婶。这羊最终,还是归屠夫。而念在小孩也是无知,这一次,就饶这小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