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城中的恐慌不同,城外清兵中军帐里却是士气高昂。
自从入关以来,未曾有一战失利,甚至除了浑河之战外,连像样的战斗也没有。所过州府全是一战而下,不仅死伤不多,而且收获颇大!尤其是这次在临清——虽然这个城市不大,但是端的繁华无比,不仅钱粮所获甚多,而且女子也与别处不同。只是当时是和主力在一起,难免会有许多掣肘,最好的东西都归了那些贝勒贝子什么的,虽然各人都收获颇多,但总有些意犹未尽!
而这次不同,自从分兵以来,这是大家所遇的第一座大城,不仅形制远超那临清,而且听说城中还有他们大明的一个藩王,四年前帐中诸人大多都曾跟随睿亲王进过济南,那次在德王府经历还历历在目,想到这里诸人都忍不住有些红了眼。
梅勒章京和讬静静的看着帐中亢奋的诸将,连战连捷和巨大的收获使得这些宿将已经失去了冷静,南朝繁华的城市和温婉的女人极大的勾起了这些人的欲望,使得他们不仅勇猛无比,而且斗志昂然,只是这种情绪利用好了能无所不克,利用不好却会使得众人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作为统军大将自己有必要让他们冷静冷静!
想到这里,和讬摸了摸被刮的铁青的头皮咳嗦一声,帐中逐渐安静下来,和讬说道:“瓦颜柱,和大家说一下刚才的战斗!”
“喳”只见一个粗壮大汉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千说道:“过晌,我奉梅勒章京的军令带领巴牙喇前来哨探,就在这南门外碰上一伙明人,其中只有三十几人穿着盔甲,像是官军,其他的都不着甲,也不知是什么人,我便想着试探一下,谁知最后折了十几个弟兄!”
众将听了都是一愣,牛录章京崇阿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大约三百余人!”
崇阿听完有些轻蔑的问道:“你带了多少人!”
“只带了本旗的一队巴牙喇,三十八人!”瓦颜柱也有些没好气的答道。
听完,那崇阿哈哈大笑了起来:“难怪会吃亏,要是派了我们镶白旗去,不要说三百就是五百,也不在话下!”
众人听了都跟着干笑起来,原来崇阿属镶白旗,瓦颜柱属正黄旗,两旗素来不睦,而且在临清时为了争功还多有龌龊,此时趁一方吃瘪便出言羞辱!
瓦颜柱听了大怒,起身抽出腰刀,正要说话,却听和讬说道:“瓦颜柱,把战斗经过和大家说一下!”
那瓦颜柱听了,怒哼一声,把腰刀插回,报了抱拳说道:“我将那三十余个弟兄分作两队,让费羊柱带领一队纠缠住敌方的骑兵,我自己带领另一队去攻击他们的主阵,我见对方多数没有披甲,也不冲阵,只是用骑射远远袭杀,本来一切正常,那队人马眼看就要崩溃,不想从中冲出一队官兵,甲胄鲜明,领头的是个年轻女子,颇为骁勇,他们不惜死伤缠住我们。敌人骑兵也绕回加入战团,费羊柱无奈只能跟了过来,那骑兵中有一头领,颇为了得,不仅在马上开得了硬弓,而且箭法神准无比,我的兄弟大多死在这两人手中,费羊柱本想杀了那个骑兵头领,不想却被那女子从背后袭杀!我见敌人步兵也围了上来,害怕吃亏只得招呼弟兄们撤退了!”
听他说完,甲喇章京陈泰若有所思的说道:“哦.....!看对方也颇识战阵,你确定不是官军吗?”
“回禀大人,确实不是官军,他们不仅没有盔甲,武器也很破旧,也没有火器,而且所用弓箭也都是一些软弓!再说要是官军的话,见了我们早就逃跑了!”
那陈泰点点头:“没有铠甲,武器也很差劲,战斗力却很强!那么......!难道是流贼?”说完转头看向和讬。
和讬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流贼和官军誓不两立,绝对没有可能合流!再说这山东境内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流贼啊!”
陈泰又问那瓦颜柱道:“那队人马去了哪里?是进城还是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