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梁冲被人打,孙念立即带着大家伙赶过去了。几下子将那群士兵打倒在地后,立即抬起负伤的梁冲逃之夭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不被孙权的人发现他们,唯有这般狼狈地躲闪,不敢惹事。
待进了梁冲指点的院子,大家才问他怎么回事。
“我不过是看不过那群士兵仗势欺人,想帮一个小子和他阿奶解围,不曾想,人单力薄,小伙子又在那群人手上。我就投鼠忌器的,被人偷袭了,然后就是打不过那一群人了。”
如此?真是让大家伙窝火。不过,还有更加窝火的:“最后那个小子背着他阿奶,跑了。”梁冲说到最后真是羞愧。
看到他这副模样,孙念就问:“那小子还说了什么?”
梁冲支支吾吾的,最后被兄弟们逼得没法子,才说:“他临走之前大喊‘他父亲是巨富,他身上有上好的玉佩!值好几贯大钱!’”
那些士兵又哪里是好相处的?当即找到了梁冲的玉佩,随后更是给梁冲安个偷盗之罪名,要押送他回衙门大牢。这不过是幌子,最终目的就是让梁冲叫“家人”缴纳赎人之金罢了。
还说梁冲绝顶聪明呢。就这样的一个局都困住了他!
孙念摇头,道:“好打不平不是这样胡为的。以后可要仔细观察一番才做决定是否要帮人。不然,今日之亏仍会发生在你身上。”
梁冲呐呐点头,羞愧地捂着眼睛和脸庞。如此孩子气的动作倒是让大家都不好意思再说他了。
十三娘趁着他们讲话的时间,已经走了一圈小院子,发现缺的东西真不少。
“哎,梁冲,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了?”孙念是最先问的。
“太干净了。灶房里只有一只大锅,其余什么都没有。”
大家听了真是惊讶之极!
而梁冲的脸更是红如鸡冠,傻笑不已。
“阿念哥,我和尹双、尹逢出去置办些做饭的东西。另外箻筎带两个人出去置办些被褥回来。不然今晚就没被子盖着睡觉了。”
“好,汀儿姐姐!”箻筎欢快地应道。
“汀儿,我也去吧。”孙念不想和十三娘分开,也想跟着,却被十三娘以他的安全为由挡了回去:“虽说现在你是化了装,但是,说不定有非常熟悉你的人把你认出来。到时,我们大家都危险。”所以,出去的人尽是还没来过东吴的人是最妥当的。
说罢,十三娘带着她的两个侍女出去,而后箻筎紧随其后。
两伙人走的方向不同,自然遇到的人也不一样。
十三娘和侍女走着走着,竟然是迷路了。兜兜转转的,恰好走到全公主府前的那条街道上。
现下的全公主,宛如疯子一般,见到那个不顺眼的,不将对方打个半死不罢手。
今日崔则逃跑令全公主理智全失。她纵马驰骋于街上,势必要将崔则找到!
马蹄跃过,是百姓的摊子横倒在地,一片狼藉。
这时候,一个步履蹒跚的男子慢慢地从街角迎着全公主的马队走来,不偏不倚,走在路中央,对众人的呼喊充耳不闻。
“原来她就是全公主?真是大开眼界。这男子也不知是受了什么伤害了?竟然如此。”十三娘心想着,若是男子有难,她要想法子救一救他。
骏马嘶鸣间,那男子已经倒卧在街边,全公主还想纵马而过!眼看骏马距离那倒地的人不远了,十三娘纵身一跃,使劲一扯全公主马匹的缰绳,双脚着地,使尽吃奶的力气,撑着不让马匹再去踩踏那人。如此一来,十三娘的双脚在街上愣是刮出了两道痕迹。
全公主先是被那乞丐一般的男子惹怒,后来更是被十三娘坏了她的好事,当即怒火滔天般,抽出佩剑欲砍掉十三娘抓住缰绳的一双手!
旁人惊呼,暗叹这么一个美人恐怕得要被人砍掉双手了。哪里料到十三娘双手一躲,旋即一把抓住全公主的腰带将她扯下了马背!
亏得全公主也是一身戎装,不然衣带会不整。
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全公主横眉以对:“放肆!哪里来的贱女?”
“你们将那人拉到一边去。”十三娘没理会全公主,反而是吩咐两名吓坏了的侍女将她要救的人拉到安全的地方。而后十三娘才转头看向满目狰狞的全公主,心中叹息:“好一幅美人相貌,却被戾气和那浪荡的性子破坏了。真是可惜。”
“当街纵马伤人,可不知这里的王法是如何处置?”
全公主阴狠地盯着十三娘,待她的侍卫都下马来围着她的时候,她底气才足了些,嗤笑道:“王法?本宫家就是王法!不知好歹的贱女!来人,将她绑回公主府,交予侍卫长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