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多长时间?”一侍卫问道。
那人看看肃文,又看看众侍卫,“两年了……”
众人的笑都是僵住了,也都一个个傻在当场,却没有人再往下说一个字。
这两年了,竟无人发现,这干系可大喽,那往小了说,侍卫们跟前锋营的官学生个个都跑不了,往大了说,就是那些护军统领及头等侍卫们甚至几位领侍卫内大臣都逃脱不了干系。
侍卫们看看肃文,肃文也望望他们,大家都是一个心思,这黑锅,我们不背……
肃文连带着一众侍卫到底不敢大意,还是把这卖馒头卖到紫禁城里的人扭送到了慎刑司,晚上当值的却是礼亲王高塞,只是吩咐着众人待天亮知会刑部,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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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蒙蒙的。
东方赭灰色的云团中,一轮血红般的朝阳象使出了吃奶的劲似的,挣扎着冒出了头,挥开几团云彩,才慢慢地将圆明园镀上了一层金黄的亮色。
“叭,叭,叭……”
三声静鞭响过,魏佳章高喊道,“启驾——”
这一连几日在圆明园吟诗作赋,欢歌宴饮,宣光帝的脸上犹自带笑,精神也比先前健旺。
待一行朝廷重臣、御前侍卫的车驾行至神武门时,换班后的前锋营官学生图尔宸等人都是跪倒在地迎接圣驾。
宣光帝似乎仍沉浸在春日圆明园的景色中,待魏佳章提醒道,“万岁爷,该换御轿了。”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向宣光,扶着宣光走下车驾。
宣光微笑着,走向御轿,“今儿这天还不错。”
魏佳章那白净的脸上早堆满了笑,“春日里头,和风惠畅,万岁爷这身子骨,是得经常到园子里散散心……”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怪异,手一下抖了起来,嘴里也直打哆嗦,“万岁爷,万岁爷……”可是叫了两声,却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怎么了?”宣光帝转身看看他,也是瞪大了眼睛。
神武门内西厢房南墙后,已是冲出一条大汉,手持短刀直奔御轿而来。
阳光下,那短刀冰锋冷刃,熠熠生辉,灼得一众护军、侍卫个个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皇上,快跑。”轿旁的御前大臣康亲王常阿岱终于清醒过来,这光天化日之下,众多侍卫护军之中,竟真的有人前来行刺!
宣光帝却没有听从常阿岱的建议,他仍是站在原地,冷着脸看着那俞奔俞近的汉,高喝一声,“拿下!”
常阿岱不顾安危,闪身迎了上去,却听觉着左臂一凉,半幅袖袍已被削下。
再看那大汉,已是晃过常阿岱,直逼宣光帝。
此时,固伦额附拉旺多尔济、乾清门侍卫詹士谢图等人也醒了过来,这不是唱戏,真的是有人刺王杀驾!
詹士谢图的腰刀来不及抽出,只得一拳打将过去,那汉子倒也硬朗,头一歪已是卸去这一拳六七分的力道,生生受了一拳后,反手就是一刀,正扎在詹士谢图的左肋,血花马上涌出出来,詹士谢图咬咬牙,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单腿横扫,直取那人下盘,“护驾——”他嘴里犹自大声喊着。
拉旺多尔济已拔刀在手,顺势一刀劈向那人的右臂,却不曾想他踉踉跄跄却躲开了这致命一刀,顺手又把短刀扎在了拉旺多尔济的腿上。
事发电光火石之间,宣光帝的脸色已是煞白,他顺手抽出一呆若木鸡侍卫的腰刀来,那侍卫方才如梦中醒来。
听到里面的动静,门外的图尔宸等人也见到了适才的一幕,同一干侍卫一样,小伙伴也是惊呆了,手里有刀,却是不知该如何适从。
那大汉携初胜余威,直奔宣光帝。手挥短刀左扎右刺,不一会功夫,几个侍卫又是被刺伤。
“快去救驾!”图尔宸最终反应过来,一众官学生顷刻间涌进神武门,往顺贞门而来。
詹士谢图已看清,除了侍卫们猝不及防以外,此人身上着实有些功夫,他也顾不得了,“刺客逃不了,大家伙把主子先围住了!”
立马,清醒过来的侍卫们,团团把宣光帝围了个水泄不通。
詹士谢图、拉旺多尔济也不顾自己的伤势,又围住了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