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一时语塞,这种事情最怕反复推敲,虽说眼下刘赫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可这天下为了权势而改变心性的人还少么?
“在场的你们谁能替他担保?只要有一个人说能,我关羽就绝不说二话。”关羽咄咄逼人的扫视众人。
众将一听这话,一个个把头低得更深了。
莫说是不敢站出来替刘赫担保,就算敢,在您二将军的眼里,我们这群人又算得了什么?
“我敢!”门外走进一人。
关羽刚要发作,但看清来人身份之后,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做声。
这人,还真敢,而且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有资格。
甘夫人见无人应声,这才走到正中。
此时的甘夫人,与昨晚判若两人。
一身汉服,庄严素雅,却不失威严。
身后的糜夫人,也是同样是汉服装扮,只是相比甘夫人还是略逊一筹。
然而糜夫人怀中抱着的阿斗,虽说还是个孩子,却无疑是三人中分量最重的一个。
你关羽和刘备再亲,能亲的过他的亲生骨肉?
甘夫人几步走到关羽面前,微微施了一礼,“叔叔此番也是为了夫君着想,这份情嫂嫂心领了。但叔叔说的是家事,夫君他想的却是天下事。夫君这几日清醒时,曾反复叮嘱,一定要天机先生出面主持大局,只是当时叔叔不在身边,还望叔叔体谅。”
“嫂嫂,这……”话说到这个份上,关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是甘夫人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关羽震惊不已。
“我夫君令牌在此,见令牌如见我夫君,从今日起,令牌交予天机先生保管,如有不从者,军法处置!”
关羽看着甘夫人手中那面令牌,仍是有些不敢置信。
刘备一向谨慎,这令牌也很少拿出来示人,可这令牌的分量可是众人皆知。
令牌一出,一切尘埃落定。
众将见令牌皆行跪拜之礼,唯独那个得了令牌的家伙,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在手中不停的把玩着,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关羽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愤懑,可既然嫂嫂出面为其担保,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这玩意还挺沉的。”刘赫笑着说道。
这下别说关羽,就连一直站在刘赫这边的张飞也有些听不下去了,见此令牌如见大哥本人,就算你再得大哥赏识,也不能如此对待此物。
张飞刚要发作,就见刘赫嬉皮笑脸的走到身前,将令牌往他手中一塞。
“我这个人记性不好,一天到晚丢三落四的,我看这块令牌还是交给三爷保管吧,等我要用的时候,再来找你借。”
在场所有人听得真切,刘赫说的是借,不是要。
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将这到手的大权还了回去。
简简单单一个字,又表明了自己无意窥探的立场。
一向清高自傲的关羽笑而不语,心服口服。
张飞哪能一时明白那么多,手捧着令牌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好求助的望向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