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看了一眼正在一旁的小舟上逗弄着一只鸬鹚,还时不时扭过头咧着嘴对自己傻笑的老船夫,越想刘赫所说的只有两人在场的这句话就越别扭,不过看着这位已是满脸皱纹,连门牙都掉了一颗的老人,他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这第一件事嘛……”
一听刘赫进入正题,刘琦马上打起精神,想听听对方打算如何与自己讨价还价。
可刘赫话说到一半,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冲刘琦勾了勾。
“你先下马,老仰头看着你,小爷我脖子都酸了。”
刘琦心里那个气啊,在这荆州的地界上,谁敢跟我这位大公子如此讲话,还自称小爷?
到底是宗室出身,虽然心中对刘赫恨得咬牙切齿,可刘琦脸上似乎并无太多表现,在一阵沉默之后,还是翻身下了马。
“我听说你的荆州近卫军中暗藏一支精锐中的精锐,就是你身后的这些人马吧?”
“你的消息倒挺灵通的,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这支精锐的厉害,也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究竟如何了吧?”
刘赫没有理会刘琦的挑衅,淡然一笑。
“我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我还知道这支精锐只听令于一人,而这个人却不是荆州牧刘表,也不知道一旦那人与荆州牧政见不合之时,会对这支精锐下达什么样的命令呢?”
谁都知道直呼对方的全名是无礼的行为,而直呼一州州牧的全名则更是不敬之罪,可刘琦关注的点似乎并不在此,望着眼前这位直呼自己亲生父亲全名的大不敬之徒,并没有出言训斥,可眼神却是异常冰冷。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杀了我?”刘赫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杀了我也就意味着你们荆州跟刘备正式决裂,若是刘备出走,离开你的地盘,无论是你父亲那里还是北边,恐怕你都交不了差吧?”
一听“北边”二字,刘琦顿时大惊失色,在心中反复掂量之后,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辣。
“你知道的太多了,我实在没有理由放过你。”
刘琦把手一挥,身后那支精锐骑军瞬间开始原地加速前冲,转眼工夫就形成一个半圆,将刘赫围在了江边。
虽然刘赫可以跳到小舟上,可身边这些骑卒马上都悬挂着弓箭,恐怕还不等小舟划到一半,恐怕就得被射成刺猬。
刘琦得意的看着眼前这个马上就要身首异处的死敌,并没有急着下令,仿佛是想看看这个总是一副风轻云淡模样的家伙临死之前到底会如何卑躬屈膝向自己求饶。
可那家伙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还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
“你这种人哪,就是这么不要脸,打起架来只要自己人多,立马就来劲了。”
刘琦心念一转,竟然也学起刘赫的无赖模样。
“我现在就是比你人多,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能玩出什么花样来。”